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你的脑中低语,恍如深海之中回响的梦呓,又像是半梦半醒之间的祈祷。
你非常确定,那“信息”的来源并非听觉。
而且最关键的是,每一个词你都能听懂,但是合在一起就成了含义莫名的东西。
和现在的情况一样让你莫名其妙。
就在你感到不耐,甚至开始试图忽略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听到了真正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奇怪的噪音,断断续续:
“止血钳……注射……输液……”
每一个词你都能听懂,但是串联在一起,总归不是什么太好的联想。
而很快,你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
疼痛。
你感觉到了疼痛。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开始对你进行切割修补穿刺,就像是对待一只损坏严重的“玩偶”。
虽然很小心,但是那种疼痛开始让你怀疑,真的有人能损坏到这种程度吗?
是的,人。
你非常确定自己是个人类。
这让你更加不满了。
如果真的是手术或者抢救的话,那么显然对方应该使用一些麻药。
这种过分的对待,让你很难相信对方是把你当成“人”来看待。
你有些不高兴了,甚至没有意识到,过度的刺激已经让你彻底清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你是想抗议的——甚至制止对方的行为。
但是“初生”的状态显然让你变得十分虚弱。
你挥出的拳头苍白而又软弱,看起来就像是无力的求助——所以它很轻易地就被握住了。
一只漂亮的手握住了它。
纤细、修长,指尖薄而干净,像是艺术家的手,适合轻巧地拈起画笔或者落在琴键上。
然而,当它握紧了你的手时,你感觉到了某种内蕴的力量——肌肉瞬间收紧,骨节微露——那只手在一瞬间抓紧了你,将你拉坐而起,轻松程度不亚于摘起一朵花来。
“doctor!”
欢跃的呼声打断了你对那手的观察。
你终于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站在你面前的是穿着黑夹克帽衫的少年。
身材不算高但绝对挺拔。头发淡棕,皮肤白皙,眼神澄澈而富有朝气……这是一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春天的男孩子,明亮、柔软、温暖,就像他的手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他脑袋上有一对长长的、毛绒绒的棕耳朵,你大概会直接把他归类为“漂亮的男孩子”,或者漂亮的年轻人。
但显然,他和你认知中的、传统意义上的“男孩子”“年轻人”有一些区别。
你的“知识”中,并没有这样的存在——比如长着兔子耳朵的少年。
你甚至知道,如果这样的少年按照“正常”的眼光来看,很可能会引起“普通人”的恐慌。
可是你不在乎,甚至感到了“趣味”。
也许你沉默了太久,也许是你眼中的神色太过奇特疏离,面前的少年终于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
“doctor?”
他不确定地喊了你一声。
“你是谁?”
你问得很直接。
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从他站的位置——还有声音来看,他应该是这群家伙的首领,当然,也是刚才发出各种“修理”指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