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始在心里面谋划,愉快地——直到你听到了“咔”的碎裂声。
那是玻璃瓶启封的声音。
你对它熟得不能再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熟——但是你本能地感觉到,自己脑后的神经在瞬间紧绷。
你从来不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人,但是在看到安赛尔手中那根细细的针筒时,你还是感觉到了某种幻痛——以及随之而来的心慌、胸闷,以及呼吸短促。
“doctor”一直抱着你的阿弥亚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了你的异状,“你怎么了?”
“我很好。”你慢慢直起身子来,压抑住某种可能导致过激行为的冲动,“不是撒谎,我吐完之后就好多了,没有半点不适。”
你紧盯着对面的少女——还有她手里的“武器”。
“目前数据上没有问题。”她肯定了你的回答。
“那么……”
“但是我们目前拥有的检测手段太简陋了,而且根据杜宾教官的指示,您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所以我会给您打一针营养剂,还有一针细胞活化剂,之后……”
“不用了。”你认真地告诉她,“我们撤离危险地带应该还要很久,药剂还是省着用。”
“请您放心,在来之前您的各种情况都已经在预案中,我专门负责保管您的配额。”
她极为认真、细致而又顽固地为您解释道。
换一个场合,你大概会选择当场招聘她,用丰厚的薪水雇佣她。
但是现在,你已经开始讨厌她了。
和情绪无关,只和本能有关。
对于讨厌的顽固分子,你惯用的做法就是忽略——躲远点。
你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可下一秒,你被按住了。
另一个认真的好孩子就这样温柔而不失坚定地按住了你,将你拉回他的怀抱中。
他冲你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看不出半点虚伪的成分:
“doctor,请您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治好您的。”
——所以你最讨厌认真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