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术士”这个词并不存在于你的常识范畴内,不过根据你简单的观察,你已经大致得出了结论。
——非常识的力量。
——就和阿弥亚那样。
对,你已经有了阿弥亚,还没有好好“研究开发”,暂时没有必要增加同类的新样本——当然要是很有意思的也行。
所以你当你选出“术士”的时候,根本不在乎自己选的是哪个分类。
你不过是在用最简单的“排除法”罢了。
你注意到,当你说选择“术士”的时候,杜宾那原本紧蹙的、秀丽的眉顿时舒展开来,唇角也不再紧抿。哦,还有他那因为“警惕”下垂绷紧的尾巴也缓缓晃了一晃——平时为了维持严谨肃穆的形象,这位教官的尾巴总是处于紧贴臀部的状态。
啊,你想你知道他平时总是穿着黑色劲装的原因了——这种颜色可以让他有可能出卖情绪的尾巴很好地隐藏起来,至少哪怕在“出卖”的时候,也不那么容易引人注意。
“怎么了?”
他敏锐地注意到你不怀好意的视线,尾巴只是晃了那么一下,就不动了。
“啊,没什么。”你像洗牌那样把手中的招募凭证洗了又洗,“我弄错了——我想要的不是术士。”
“哎?”已经接通通讯设备、开始搜索的阿弥亚不得不放下了手,显得十分困惑。
对比之下,杜宾教官的迷惑不过是一瞬,他像是马上想到了什么,尾巴收缩得更紧了——虽然幅度很轻微,但因为你一直盯着所以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
他脸上那近乎天真的迷惑于瞬间消失,变成初见时的冷漠与警惕——那种绷紧的情绪甚至带来了近乎杀意的感觉,刺得你皮肤微疼。
愉快的、轻微的刺激。
你肆无忌惮地笑了,当然只有一下下。
“——所以我想要的应该是重……”
你故意拖着最后一个音,假作犹疑,继续试错。
“重装?”
你的被试显然多少觉察了你的伎俩——他微微侧过身子,试图遮掩容易泄露情绪的部位。这个动作在他做来极为克制,显然是妄图阻止你看破他的想法。
但他显然不知道这本身已经出卖了他:
如果尚有余力做这种动作,显然此刻情绪还不够紧张——啊,看来也不是重装呢。
你又愉快地排除了一个选项。
“不,不是重装,”你告诉他,“也许是狙击?或者辅助?——所以我还是建议你给我一样来一个……”
“我们的资金和时间一样宝贵,”教官几乎是咬着牙告诉你,“今天我最多只能给你找到两名符合要求的干员。”
“哦。”你发出失望的叹息,看了眼他已经开始扭转鞭子的手——这是他惯常威胁用的动作,表示受威胁的对象——比如此刻的你——危险等级还不够高。
所以也不是狙击或者辅助。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你想清楚了吗?”杜宾教官手中的鞭子越绞越紧。他盯着你的嘴唇——他大概已经觉察到你狡猾试探的结果,随时准备拒绝。
“啊,”你点头,“那还是术士吧。”
“……”
“……”
病房里有那么一瞬间是安静的。
你恍若未觉,笑容甚至算得上可亲:“我确定了——就术士吧。”
“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