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韵低了头,想了想,说:“这倒也不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半年都快过去了,还有半年时间,倒也不急。”
吴咤希腊雕塑般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喜色:“我倒是挺急的。”
陆之韵抿唇,笑着推了他一般,不说话了。
窗外仍旧下着雨。
天气依然是冷的。
在到家前,吴咤终于有空想起了吴母,他道:“我要回去看看我妈,你要一起去么?”
陆之韵当即揉了揉额角,道:“你去吧,多带些钱,给她置办两身御寒的衣物。我中午喝了酒,这会子乏得很。”
“好。”
车子在别墅外停下,陆之韵撑着伞,吴咤关上车门,见她仍站在原地,扬声道:“你先回去吧。”
陆之韵微微笑着,像是即便在雨中,冷风扑面,令她面色有些乌青,颊侧的碎发胡乱飘着,却仍有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随着车子疾驰出去,吴咤带着满腔的柔情蜜意,心欠欠地在雨幕中远去了。
车子刚在陆之韵的视野中消失,她便走了几分中,到隔壁摁响了门铃。
“陆七小姐,下午好。”
看门人上前打开门,笑容满面地将她迎了进去。
“你也好。你们六少爷在忙么?”
“今儿下雨,他在家。一直在书房处理公务。”
陆之韵收了伞,将伞沥在门外,进门换上一双柔软暖和的拖鞋,冲要向她打招呼的仆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大家心里了然,登时便不怎么说话了。
陆之韵走到书房门口,刚把门推开,就见到他正单手叉腰,站在书桌前给人打电话处理一些公事。
许是事情有些急,他面无表情,声音冷淡而严厉。
感觉到有人没敲门就进来了,他头也不回地斥道:“出去!”
陆之韵靠着门框,没动。
这时候,庄南生闻到一点点香气,感觉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却见陆之韵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面上突然泛起一层桃花色,讲电话的声音都柔和了些:“暂时先这么办,但凡有什么意外,你自行裁夺,做不了决定的再找我。”
挂断电话,他看向陆之韵:“你怎么来了?”
陆之韵转身就走。
庄南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臂:“你去哪儿?”
陆之韵头也不回地冷笑道:“我既然是不受欢迎的,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
庄南生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手上一用力,把人拉回来圈在怀里:“谁说你不受欢迎?”
陆之韵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庄南生道:“我不知道是你,原以为是下人。”
陆之韵挣扎着,犹自冷着脸要走。
庄南生没办法,她越挣扎,他就越抱紧她,见实在说不通,索性俯身低头亲了下去。但很快,就被推开了。
她仍然在挣扎。
庄南生安抚着:“是我不好,别气了,嗯?”
忽觉怀中人身子一簇一簇地抖动着,他把她扳过身来,却见她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阿生,你真是好逗。”
庄南生抿唇,冷着脸说:“你又消遣我。”
陆之韵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笑吟吟地看他:“你不喜欢么?”
当然喜欢。
他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