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见阿月,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县主总算回来了!太皇太后就知道县主还会回来,锦华居的一切都没有动过,奴婢也一直在等县主。”
阿月还挺喜欢杜若的,二人便聊了起来这几日的经历。
阿月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张纸条塞进了她身上,展开一看,上头竟然写的“太液池”。
她心下猛然一跳,这,这不会是皇帝塞给她的纸条吧?
对!肯定是皇帝,因为阿月第一回进宫的时候,和皇帝半夜出去砍树,就是去的太液池边,她还记忆犹新。
皇帝给她塞纸条作甚,莫不是晚上又要叫她去砍树?
阿月叫来杜若,面色凝重的询问,“杜若,这宫里,太皇太后除了海棠树,还有没有种其他树啊?”
杜若道:“春天海棠树,夏天石榴树,秋天桂花树,冬天梅花树……”
阿月脸色一白,“这么多?”
杜若笑了笑,“其他树比较隐蔽,也没闹出过什么事,不太为人所知罢了。”
阿月看看自己又白又嫩的小手,感觉今晚砍树,肯定又得磨出泡来了,于是决定给手裹上纱布再去!
今夜晴朗,万里无云,月明星稀。
深更半夜,四下无人,太液池边黑压压的一片,那两棵大半个月以前被人砍掉的海棠树,如今只剩下两根树桩子还残留在那里。
阿月怯生生的藏在灌木丛后头,等啊等,好不容易才等到皇帝也孤身一人,穿着常服,不紧不慢的大步往前。
清幽的月色下,远远看着少年天子走路的步伐,仿佛都带着天生鹓动鸾飞般的矜贵气质,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臣女见过陛下。”
看皇帝走近,阿月行礼,特意还偷瞄了一眼皇帝的手,想看看他有没有带斧头啊。
赵玹抿唇含笑,垂目看她,“你倒是挺自觉的嘛,这么早就到了。”
“陛下旨意,臣女不敢怠慢!”人家今天可是做足准备来的呢!晚上都多吃了点饭,免得没力气砍树,又被说没用。
赵玹无意间瞄见她的手缠满了纱布……还有点不解。
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撩开袖子,正反面仔细看了看,询问,“你手受伤了么?裹这么严实。”
阿月被他抓着手吓了一跳,连忙往回缩,解释道:“没受伤……是为了防止砍树又磨破了。”
“……”赵玹嘴角抽搐,有点无语,“谁说叫你来砍树了?”
阿月一脸狐疑,“不砍树么?”
“……”赵玹哭笑不得,真的想把小脑瓜子拍开看看里头装的什么,每次都是这么想当然。
阿月疑惑问,“那大半夜出来干什么啊?”
赵玹凑到她脸上,压低声音反问:“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你说能干什么?”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阿月当时就忍不住想入非非,又想到“幽会”去了。
不过,以往吃亏的经验还是告诉阿月,千万不能想太多了!皇帝真的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低着头,小声嘀咕,“反正不是幽会就是了。”
赵玹却轻笑了笑,悄声说道:“就是幽会啊。”
就是幽会……
阿月听闻,心下怦然一跳,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感觉浑身血脉倒流一般,四肢都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力气。
他可是皇帝啊,长得又这么盛世美颜的皇帝,简直就是阿月心目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