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个儿一句,“必然不放心啊”,又径自说了下去——
“您看您就不一样了,您往那儿一站,谁也不会多看一眼……梁姑娘那等人物,引人注目惯了,说不准就喜欢您这种普普通通的……您可千万别灰心啊。”
他说完又殷殷看向张礼,满脸的鼓励之色。
张礼……
张礼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同梁主簿乃是君子之交,非男女之情,你莫要再外面胡说,免得败坏梁主簿名声。”
那小厮脸上鼓励的表情一僵,几度变换,最终定格在恨铁不成钢上,“公子,您啊……”
真该照面镜子照照,看看自个儿和梁姑娘说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个模样。
——还“君子之交”?
那么些个友人,那么些个“君子之交”,怎么就没见您在别人面前那模样呢?
他深深叹了口气,对自家公子这自欺欺人的说法也是无奈了。半晌,把褡裢往肩上一搭,叹道“……小的去端饭。”
*
张礼府上这一番对话发生之时,梁玥正在房里梳妆。
梁玥心知与姚章之约,赏月是假,确认她去没去张府才是真,倒也没因此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来,当然也没有特意梳妆的意思。
只是同父兄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被一旁的茗儿听了一耳朵,倒惹得她自告奋勇地要替梁玥打扮。
此次匆忙返回东平,自然未及把茗儿送回邺城,梁玥只得把她带回了梁府。不过,也已托了自家的商队,月末启程时,会捎带上茗儿,将她送回邺城。
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又是共患难过,即将离别,都存着些不舍的意思。这点不舍,在茗儿身上的表现便是拼命找点活干,端茶倒水、梳发描妆的,绝不假他人之手。
——恨不得一个人把和梁玥相关的活计全都干完了……
梁玥倒是有些理解她这不安,只要不累到,也随着她去了。
不过……如今茗儿累不累的,梁玥倒是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
她从府衙回来就被按在房里折腾,光衣裳就前前后后换了不止十套,又被按在镜子前一动不动地做了大半个时辰,由着茗儿折腾她的头发。
“快了、快了。夫人别急,定然是赶得上的。”
梁玥……
要不是定了见面的时辰,她怀疑茗儿这丫头能生生折腾到后半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