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不会收敛力气,这几下拍得那少年身子都颤了颤,但脸上却仍是一副娇羞的模样。
那少年仰头想再说些什么,单宁却没有再理他的意思,也不管人还在他膝头趴着,径自站起身来,那少年一时失了支撑摔在了地上,单宁却头也未回地往外走去,“走,去看看这个乌龟壳子里头,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当即就有将士拦住他,高声劝阻道:“将军不可啊!若是有诈可如何是好?不若先让人进去探探路。”
单宁一抬臂挥退了那人,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外。
——水淹一城的法子实在是太过骇人,就是青州军中,知道的人也不多,这一营帐的将领里,超过半数都不知晓挖河床一事,这会儿正为这临水突然投降不解。
单宁那句“识相”倒是说得真心。昨夜挖河的那闹出什么“河神发怒”之说……到底是河神还是小鬼,这可不好说。
他本还想让那一城的人去亲自见见,看看那河神到底发怒了没,没想到临水城的守将还是有点决断的。
单宁不理人,只领头往临水城去,身后的众将无法,只得跟上。
*
青州一行人进了城内,甄微一身素衣,手臂反绑着迎了出来,两人想隔了几步之远,同时住了脚步。
单宁倒是识得甄微,攻城那几日甄微常站在城头鼓舞士气,一个儒生能有这般胆气,他倒是挺喜欢的,就是这长相偏了硬朗点,不如何对他的胃口。
单宁带着点轻佻的目光绕着甄微打量,甄微脸色有点发青。
但单宁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恶名在外,甄微倒是早有心里准备,只忍着那股恶心,屈膝跪地,缓缓地冲着单宁磕了三个头,因为手臂被反绑无法撑地,他额头重重地撞在地面上,鲜血从眉心流了下来。
三磕终了,他肩背绷得笔直,仰头直视单宁,一字一句道:“城内百姓无辜,只求将军放他们一条生路。”明明跪着,却好似俯视一般。
单宁低头看他,眉毛一挑,笑道:“好说、好说……”
第二个“说”字落下同时,他倏地抬脚踹了过去,甄微被生生地踹了出去几丈之远。
不远处,登时响起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甄郎”,却没有下文了,想必是被人捂住了嘴。
单宁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踩在甄微的胸前,把正起身的甄微又踩了回去,脚底使劲儿在上碾了几下,旋即才抬头,往方才发声的地方看。
一旁的亲兵会意,登时冲过去,去寻那个方才哭叫出声女人。
单宁则低着头冲着甄微笑得恶劣,“老子这段时日走后门走得腻歪了,想找个娘们儿乐呵乐呵。甄郡守竟然这么爱、民、如、子,不若叫你夫人来伺候伺候……伺候得舒爽了,老子就按你说的办……饶了这一城百姓……”
“一个娘们儿换这么些人命,你说是不是合算得很啊?”他说着,又抬脚往前,踢了踢甄微的脸。
甄微知晓单宁不是好应付的人,本已做足了准备,却不想还是被他激得浑身发抖,眼中的愤恨遮都遮不住。
素娘被从人群中拉了出来,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了押着她的那士卒,哭叫着扑倒了甄微身上,只是还未说一句话,就被却被单宁扯着手臂拉起来。
她被扯得只脚尖垫地,直面这个煞神,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但抖了一阵儿,反倒冷静了下来,竟正面朝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单宁本还带着些兴致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