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造了什么孽,前头还说要进城里去享福,后头就给人害了,啧啧。”
如意脑子里便有些懵,“让投亲的给害了?您是不是记错了?”
“这还能有错?是我亲眼看到的。”那妇人摆着手道,“官军来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那个来投亲的一身血,抱着个半死不活的大姑娘,正准备逃呢。”
如意忙道,“逃走了吗?”
“这定然不能——让官军给抓了个正着,当场就带走了。”
如意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乱着,口中却依旧在问,“那会儿乱匪已经进城了。人人都想逃出城,他们怎么反而想着进城去享福?”
人只怕真是二郎杀的,如意想——可二郎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应该是看出他们早有投敌之心,才会痛下杀手。
那妇人却说,“这个我还真问过——他们家不是有个姑婆给宫里边儿娘娘当奶妈吗?就临着匪兵进城那几天,她忽然就回来说要带他们进城享福。”说到一半,一旁传来马嘶声。那妇人扭头瞟见坡下几个跟着如意一起来的侍卫们,忽的就警醒起来。话锋一转,道,“谁知道为什么偏偏那会儿说要进城享福呢。人都死了,这会儿再说这些也没意思了。”
她分明话中有话。
如意心里有些乱——若真是如此,二郎怕是错杀了。翟姑姑也很奇怪。她当然不可能带着投敌,但台城形势危急时,她也没道理要带侄儿一家入京“享福”。
那妇人已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胡乱寻了个借口,便匆匆转身回家。
如意便没能追问下去。
她已然留了心,心想改日还是该再去横陂村走一趟,将这件事弄清楚为好。
但眼下,无疑还是庄七娘的事更要紧些。
翟姑姑这边的线索断了,如意也并非毫无头绪。
她记得庄头娘子说过——五代光是梅山村本地人,他的邻居们都还记得庄七娘。只要能从他们那里打探出五代光当初把庄七娘卖到哪里去了,也许就能找到庄七娘孩子的线索吧。
但已经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谁知道那个孩子究竟命运如何?如意也并不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