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兰拢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一颤,无妨无妨,只是一串佛珠而已,他再怎么珍重也是陈年旧物了,也算不得什么,没准是瞧在沈家的面子上才与沈晚照三分颜色的。
她把心思缓缓地沉下来,继续不动声色地吃着果子点心。
旁边已经有人瞧见了沈晚照手上的佛珠,殷怀月十分好奇,捧着她的手腕问道:“怎么眼挫不见你就换了个首饰啊?方才那对儿镶南珠的虾须镯呢?这佛珠样式不错,就是看着旧了点,多少年前的样式了。”
沈晚照没答她前几个问题,只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吧,像佛珠葫芦核桃这些能拿在手上盘弄物件,都是越老越值钱的,尤其是盘出来色泽醇厚,光洁锃亮包浆的都是有价无市,戴在手上才好看呢。”
殷怀月不服,哼道:“少显摆了,我父王最爱盘这些东西,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众人都参与进了什么样的珠子最适合包浆,包浆多少年才能磨出来的讨论中,一时间说的热火朝天,转眼就把方才的话忘到脑后了。
江如月刚向沈明喜讨教回来,心满意足地走过来,听见众人说话,不由诧异道:“包浆是个什么浆?”
沈晚照故意逗她,随口道:“能喝的,跟豆浆差不多。”
江如月呸道:“你就哄我吧,豆浆是黄豆磨的,那包浆是什么?难不成是包子磨的?”
众人哄堂大笑,都赶上来拽着江如月揉搓,可怜她被揉搓的晕头转向,还是沈晚照心生怜悯,主动走过去帮忙解围的。
江如月被揉的晕头转向,随意找了张帽椅坐下,心有余悸道:“女人真可怕”
她素来喜欢舞刀弄棒的,平时也就是读读书练练武,原来随着江大人外放的时候和那些闺秀实在是说不上话,闺秀间有个聚会也不大爱叫她——不过她也无所谓就是了,后来认识了沈晚照,才渐渐地开始加入京中的闺秀们。
江如兰见她受欢迎,面上淡淡一笑:“这话说的,你不是女人嘛?”
江如月没搭腔,随意嗯了一声,闷头喝了碗茶。
她便笑道:“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爹的吩咐,我哪里敢不从?”
江如月这人直接,见事说事也是一条路通到底的,便道:“可是这事儿总是你透露给爹的吧?你为什么特特给他说,明知道爹”她说到此,不由无语摇头。
江如兰反应极快:“就是我不说,你今日过来,爹便不知道了吗?你总不可能和沈姑娘断交,只要你们的交情还在一日,爹就不可能绝了攀附的念头。”
江如月是说不过她的,心里仍觉得不对,却还是闭口不言了。
江如兰缓了缓神色,声音低柔:“我瞧着沈姑娘极好,跟她真真是一见如故,方才她脸色不大对,我怕我是哪里说错了,想请你去帮我说说,还有”
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凝在沈晚照手腕上的佛珠上:“她手上这串新换我珠子我很喜欢,你帮我问问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江如月素来知道这位长姐聪明,她虽不知道长姐想做什么,但是凭着直觉也觉得她不怀好意,尤其她嘴角带笑,眼里却有着隐约算计的精光。
她于是压根不接着话茬,直接起身道:“我出去走走。”
说完就真的走了,让江如兰面露愕然,忍不住暗暗心烦,真没有见过她妹子这样难缠的人。
江如月不理会她满腹心思,与沈晚照招呼过之后,由丫鬟陪着在后院乱逛,她走了会儿又觉得不大自在,出声把丫鬟打发开了,自己在沈家后面园子里乱逛。
沈家的后花园直通练武场,她已经来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