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月屏气凝神,与往日的咋咋呼呼完全不一样,手持弓箭,只等着给对面弓箭手致命一击。
异族少年见事不好,相互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靠近,忽然抽了战马一鞭子,战马人立起来,前肢乱蹬,将尘土扬了起来,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几人飞速向殷怀月靠拢。
书院的少年们都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见这情形都慌了手脚,勉强控制住马屁而已。沈明喜不由大怒:“这帮鞑子居然玩阴的!”
不过任由她怎么恼怒也无用,几个异族少年已经逼近了殷怀月。
她骑射虽然好,身手却十分平平,见着情形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眼看着木枪就要及身,她急而不慌地张弓搭箭,眼睛直直地瞧着对面,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竟射中了对面的弓箭手!
不过这时候木枪也已经戳了过来,她也只得光荣下岗,恨恨地把那几个使阴招的异族人瞪了一眼。
她才不是那等忍气吞声的,见着不对就骂:“你们有种啊!这种下作事儿都干得出来,到底是要脸不要?我呸!就是大街上的泼皮无赖械斗都不用这样的阴招了!”
几个异族少年心性不佳,当即被骂了个面红耳赤。
这时候全场已经喧哗开了,使阴招也就罢了,居然对着女孩子使阴招,操,这还要脸不要了啊!是不是男人?!鞑靼祖宗的脸皮都被扒拉干净了!
皇上身边的宦官察言观色,顺着他的心意出言讥讽道:“哎呦呦,这还是个顶个的爷们呢,气度连咱们这些没根的东西都不如!”
使臣脸色微变,不过须臾就镇定下来了。
书院里仍旧在场比赛的也大为唾弃,各个跟拿了buff似的,加成相当给力。
不过他们实力不如人,心里凭着一股气跟这些异族人较劲,虽然多撑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落败了。
沈明喜阴沉着脸宣布了比赛结果,使臣微微笑道:“我们鞑靼的儿郎打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稍微强一些也不足为奇,还望皇上不要介怀。”
就是沈晚照听了这看似恭谦实则挑衅的话脸上都不由得沉了沉,皇上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温重光淡笑道:“原来鞑靼从小学的,就是如何使阴招下绊子,专挑软柿子捏,专逮着女子打,真是受教了。”
他从容道:“我们魏朝男子虽然没有打小练习骑射,却从小被教导要扶危济困,行事光明磊落,这点却是不如鞑靼的。”
使臣被挤兑的脸色都变了,半晌才道:“兵不厌诈”
温重光浅浅一笑:“那前年是哪个部族在长平之战中大败,又话里话外指摘太过边军太过狡诈?使臣还请记住今日这话,若是哪日鞑靼又惨遭大败,就不要拿我朝诡计多端当借口了。”
使臣对怼的说不出话来,又听出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再不敢嘚瑟,皇上不由得嘉许地看了眼温重光。
使臣安静了片刻,开始苦思冥想这位难缠的魏朝首辅有什么弱点,忽然目光落在弓箭上,又在他修长的身条上打量几眼,顿时计上心来。
他取来弓箭故作豪迈地大笑道:“我素闻上朝的读书人都是诗书礼仪骑射都十分擅长的,我想着首辅是天下读书人之首,为清流表率,若是光比首辅擅长的诗书未免太看低首辅了,不如我与首辅比一比骑射,首辅意下如何?“
若是只在书院里比不管输了还是赢了,最多传出去一句‘年少无知,相互玩闹一场而已’,可牵扯上首辅政治意义可就大了,倘温重光真的输了,这帮子鞑靼人再存心散布出去,对边关的局势可能都会产生影响。
——但同样的,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