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喜看情势的眼光不差。身为书院里的骑射教师,主动起身道:“首辅身居要职,还是我来跟你比吧。”
使臣悠悠道:“身居要职和比赛骑射有什么干系?难不成温首辅害怕比个射箭伤着自己不成?若是首辅害怕,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沈晚照黑了脸,面有不善地看着这位鞑靼使臣,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回头敲这老梆子一闷棍。
比起周遭人的或担忧,温重光就显得气定神闲多了,笑了笑道:“我射术十分一般,还是算了吧。”
就是要你一般啊!使臣忙把说辞搬了出来:“这本就是为了助兴的,首辅不善骑射,我们也更不擅吟诗作对,不也照样吟了几句歪诗献丑吗?首辅就不要自谦了。”
沈晚照差点忍不住代夫出战,不过袖子被他轻轻一拉,见他神色平和,微微一愣,还是闭上了嘴。
温重光状若思考,须臾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比着玩玩吧。“
使臣忙不迭点头,自己反身上马,他为了炫技,一次搭了三只箭上去,分别射中草人的额头,耳朵和脸颊,虽然并没有正中红心,但对于移动射箭来说,已经是极好的成绩了,若是在战场上射中真人,那这人就算没死,也已经丧失战斗能力了。
使臣不禁面露得意,显然也觉得自己射的不错,嘴上却道:“哎,终究是年纪大了,比当年差了好些。”
他又转向温重光道:“首辅请吧。”
温重光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地瞧了眼皇上,皇上竟然罕见地跟首辅心有灵犀:“朕知道卿心中所求,若你能赢,朕必让你早日抱的美人归。”
沈晚照:“”
虽然皇上语焉不详,但她还是老脸一红,麻个吉哦,皇上你正经点行不行!
温重光不经意朝她看了一眼,笑道:“多谢皇上。”
他穿的是常服,因此倒还算轻便,利落地翻身上马,随意搭了四箭上去。
使臣见他只为了赢自己,竟做出如此外行的举动,不由得道:“首辅不知道,这射箭不是搭的箭越多越好的,若是搭的太多,有的甚至放了空箭,根本射不出去的。”
温重光淡笑道:“三只而已,也不算很多。”
使臣不在说话,心里暗暗不屑。温重光看着就不怎么结实的样子,还生的那般好模样,一看就是个只会读书的绣花枕头。
不说他了,就是朝里好些同僚都很是为他担心,处理政事首辅是把好手,可射箭首辅能行吗?况且那个使臣射的当真很不错。
温重光眸光沉淀,静静凝视靶心,一夹马腹,马儿就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他伸展手臂拉弓,弓满箭出,众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目光不离长箭片刻。
两丈,一丈,五尺,三尺正中靶心!
三根箭不光箭无虚发,每一根都正中了草人脸上的靶心,这下不要说使臣懵逼了,就是好些大臣也懵逼了。
尼玛!首辅什么时候藏着这一手啊!
尼玛!对首辅更崇拜了有木有啊!
温重光神色不变,脸上笑意淡淡,走回自己的位置,随手把弓箭放到一边:“如今年纪大了,本事也大不如前。”
皇上转头笑道:“我记得当年爱卿有一回外出当值,路遇水贼,亲手射穿了十余个水贼的脑袋,如今卿之风采不减当年啊。”
皇上跟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他是很清楚温重光能耐的,于是全程都笑呵呵笑呵呵滴。
温重光淡淡瞥了眼使臣,笑谦道:“近来不曾勤加练习,还是退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