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寿宴开始那天两人一早就坐上马车去了豫王府,沈晚照悄声跟温重光道:“你没见过我姑父吧?他当年可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现在就是年纪大了气韵反而更见出众。”
他笑了笑, 脸上梨涡浅生, 屈指弹了弹她额头:“背后议论长辈相貌, 该罚。”
沈晚照捂着额头啧啧两声:“首辅好大地官威啊, 不知要罚小人几多银子呢?小人家中穷困, 还望大人手下留情啊。”
他唔了声,本想说一句那你就钱债肉偿吧, 结果马车却已经行到了地方,他颇是遗憾地下了马车, 却见殷怀俭在门口迎人, 不由得眯了眯眼。
殷怀俭神色如常,颜值被两撇猥琐的小胡子削弱些许, 面色平静地和温重光夫妇打着招呼:“表妹, 妹夫。”
温重光颔首:“表兄。”
他本来比殷怀俭大了几岁, 但因为沈晚照是家中最小地,他见沈家哪个都得称一声兄长或者姐姐,平白拉低了几岁。
殷怀俭引着两人入内, 看向沈晚照道:“怎么现在才来,娘一早就在念叨你呢。”
沈晚照正要回话,温重光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温文笑道:“本想一早就来的,家中有些事耽搁了。”
殷怀俭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又挑了挑眉:“是吗?”闷头往前走一言不发了。
沈晚照张了张嘴,觉着说什么都不大合适,于是干脆闭上了。
等进了待客的花厅,不光沈家人在里面,江夫人也带着江如月在里面跟豫王妃说话,沈琼楼见着沈晚照过来,起身笑道:“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
沈晚照想到昨晚暗暗冲温重光翻了个白眼,低声用千年不变的理由道:“早上有些事耽搁了”
她声音带了些暧昧的疲惫喑哑,屋里都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调笑着看了过来,直看的沈晚照脸上发烧,唯有温重光脸皮厚,还能保持如常的神色见过各位长辈。
接下来就不是两人的主场了,屋里众人各自说话,沈琼楼今天主要是想给儿子说媳妇的,便拉着江夫人不住说话,两人离近了絮絮低语,众人也都识趣地没往跟前凑。
江夫人啜了口茶,神色有些迟疑,却还是低声道:“我知道王妃的意思,王妃是实心人,又与我投缘,我也不想瞒你,如月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品性我敢担保,我家里的境况你多少知道些,江家虽算是名门,但我们老爷却只是个五品官,最近吏部的条陈也没下来,就连这五品官能不能保住也不知道,他人也不是个脑子清楚的,时不时还得让人抻抻筋骨。”
沈琼楼笑了笑:“听这话就知道江夫人也是个实诚人,我也说了,我只喜欢如月这孩子。”
寻常人要是听见王府肯结亲,早就欢喜的忘形了,江夫人还肯这样自曝家短,确实是个实诚的。
江夫人想了想,叹道:“我也喜欢世子才干品行王妃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毕竟儿女亲事也是大事,马虎不得,还请您和王爷慎重。”
与其等成婚后发现事有不对闹的两家都没脸,两个孩子也处不到一处去,还不如婚前就挑明了说。
婚姻大事确实不能全凭着自己的喜好来,沈琼楼笑一笑:“夫人实心,我自会好好考虑的。”
众人在花厅里说笑一阵,这时候宾客盈门,豫王一家四口作为主家去迎宾,殷怀俭也跟着出去了,气度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