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月坐在客人座儿上,表情古怪,沈晚照坐在她身边,瞧见她神色本想调侃几句,但想到江如月和殷怀俭即将议亲,而殷怀俭又曾经对她虽然错不在她,但想了想还是觉着尴尬,忙理了理衣裳正襟危坐。
江如月却不满意了:“怎么你见了我连一句话也不说?装不认识我呢。”
沈晚照正等着她开口,听她说完忙道:“哪有的事?我刚才在走神。”她说完嘴贱地调侃道:“你方才在瞧谁?”
她问完就有点后悔,江如月全无所觉,顿了顿,她是大方人,说这话的时候也不隐瞒,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诶,瞧你表哥呢,我娘和你姑母要把我和你表兄凑堆儿,我”
沈晚照给她吓得身子一抖,一把捂住她的嘴:“我的祖宗,这里里外外多少人呢,你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你胆子上长毛了啊!让人听去了指不定要传多少闲话呢!”
江如月也反应过来,尴尬地诶了声:“我是想着你应该是知道的,还以为说出来也没什么,得得得,最近我一直琢磨这事呢,脑筋转不过来弯了。”
沈晚照在她嘴上捏了两把:“你个不长心的!”
江如月是她很喜欢的朋友,殷怀俭是从小到大对她很好地表兄,她对两人的事儿是乐见其成,也盼着两人好。
但作为表亲她也不好干涉太多,只帮着说了两句好话:“我表兄为人极好的,初时瞧着寡言,人也不大好相处,但离近了才知道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要说学识,他打小到大的先生没有不夸的,至于长相,有眼睛的人都能瞧见,我也不用多说了吧?“
说完自觉很有当媒婆的天赋。
平心而论,殷怀俭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她和他性子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再说又是有血缘关系的表亲,所以她对殷怀俭真没动过一星半点的心思。
江如月知道殷怀俭喜欢过沈晚照,但是她没觉着有什么,她曾经也有过喜欢的人呢,因此很能理解沈晚照说这番话时候的真心实意。
她思索片刻:“你说的都对,不过这事儿还没定论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沈晚照笑道:“你既是我朋友,又算是我半个小姑爷,谈婚论嫁的对象还是我表兄,我当然想来探探你的口风了。”
江如月无可无不可:“人好就成了,心地善良最好。”
沈晚照拍胸脯保证:“别的没法不说,我表哥这人还是最是良善不过,见天儿地扶老奶奶过马路,陪小朋友去上学呢。”
江如月:“”
她给沈晚照雷的起了鸡皮疙瘩,想了会儿又面色古怪,小心瞧了眼沈晚照,呐呐道:“我有个问题问你你可别恼啊你们家和你姑母家亲近,你表哥又是个好的,你们家为什么不干脆做了姑表亲呢?”
其实她觉着殷怀俭和沈晚照在一起挺不错的,至少颜值挺登对,再多的她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沈晚照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江如月脸上还溅了几滴水珠子,她坚强地抹掉了:“你不想说就算了。”
沈晚照怀疑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抽着嘴角道:“哪有的事儿,你别乱想,我们两家都没有这个意思,再说我和表哥性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什么姑表亲不姑表亲的?”
江如月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这时候饭菜上桌,沈晚照见有几道自己素来喜欢菜,刚要伸手夹一筷子松鼠鱼,忽然嘴里一阵发苦,胸口闷闷的,胃里也不大舒服,登时没了食欲,夹起来就扔在一边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