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干净的布认真裹着,娥眉间却有化不开的浓愁,这神态落入书生眼中,倒叫他心里一揪,慌忙安慰道:“我这番去了京城,考完便加急赶回来,不会让娘子你等太久。”
恒幽微微摇头,看着熟悉的面庞,语气有些低沉,“我昨夜里梦到你变了心,今个儿起来不知怎地就有些心伤。”
洪居在轻笑,伸手摸了摸女子的头顶,说道:“梦都是相反的,不要多心。”
便是如此安慰,恒幽这才放下心来,继而说了些叮嘱的话,看着他上了马车,出了村子。
自那以后,蜿蜒土路临着村口的那端总有个女子翘首以盼,从日出到日落,风穿过水又过了弯,光影筹措间,沐如意又看到土路荡起尘土,一辆载着学子的马车奔驰着。
那位叫做洪居在的考生,榜上有名,摘得状元,意气风发而归。
归来时,两袖清风明月,好不得意。
只是,洪居在的心意与态度,却总有些与之前不同。
倒是赶车的那许二汉,看自己的眼神总有些奇怪,不是色意,而是有着那种躲藏的意味。
“洪居在,你再打我,我就把你在京城与那宝带姑娘的事,全都告诉恒幽!”声音不算大,却叫恒幽听了个真切,眸子颤了几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沉默不语的洪居在。
许二汉悄悄吞了口唾沫,手忙脚乱地比划着解释道:“恒幽,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对不起。”洪居在的声音很小,落在耳畔却宛若五雷轰顶,恒幽有些头晕目眩,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喉咙像是堵了布团,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泪水止不住的从脸庞往下砸在地上。
“你告诉我梦都是反的,我梦到你走了,结果你真的走了,可是,我什么时候能梦到你回来?”恒幽往后退几步,躲开洪居在的手。
“是了,京城的大户小姐温文尔雅,能与公子你吟诗作对。”恒幽尽力扯出一丝笑,口中的称呼悄然变了,“我不过是个粗野村妇,大字不识几个,配不上公子·您···”
········
“夫君,妾身美吗?”
“夫君,你看看妾身这张脸呀。”
“这可是从宝带姑娘脸上剥下来的。”
白烛跃动,悬空而停,有鲜血如泪珠滚动,不断地滴落。
那一大一小两个人,牵起手,缓缓地走下来,半脸各挂微笑,作出一副娇羞模样,她越走越近。
便在此时,一只手终于搭在刀柄上,缓缓地,拔出了寸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