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最后的胜负,其实就在他们手中。
寒山尽平在他的手中发出无声的铮鸣,尉迟醒知道,在这里的一切,都在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之战。
巢勒蒙库按着他腰间那把重百斤有余的狼牙刀,他把这把刀叫做屠羊,有人问起为什么巢勒蒙库要给它取这个名字,他就会告诉问的人,因为这把刀,是用来屠羊的。
南边一些,温暖的草原之上,那些低头啃着草被的羊。
他们生在温暖的环境里,丢了狼一样警觉好战的天性。
乱世如期而至,本该站在绝对顶峰的草原人,却安心躲在局势之外的泊川。
他们本该似狼群般令人胆寒!
巢勒蒙库弓着身子,从黑狼王八背上一跃而起,他的手中高举着屠羊,谁都知道,被这落下来的一刀劈中,不论是人,还是狼,都会立刻毙命。
“就送到这里吧!”尉迟醒在但戈尔朵的耳边轻轻地说,然后一下就侧身翻了下去,滚到了草堆之中。
一匹黑狼恰好从他头顶跨过去,尉迟醒抬刀往上一送,在瞬息之间命中了黑狼尾巴和身体相连之处。
但戈尔朵在尉迟醒跳下去的瞬间,侧身一摆便急转右行。
巢勒蒙库这一刀落在了草地上,肥沃的土地上裂开了一条沟壑。伴随着黑狼的惨叫,巢勒蒙库转身看到了尉迟醒。
他从黑狼身下飞快地侧滚出来,躲开了摇晃的黑狼胡乱踩踏的爪子。
尉迟醒没和他寒暄,提着刀便朝着他冲刺过来。他的身量比巢勒蒙库小得多,力量上不占任何优势,但速度和灵活度上总还是能胜他一截。
巢勒蒙库挥着屠羊,这一刀落过去,大概是能够直接砍掉尉迟醒的头。
可尉迟醒却在瞬息间停住了向前冲刺,往后一仰躲过了刀势,然后用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速度又直立回来,反手抓住了屠羊的刀背。
屠羊的背后有不少突刺,尉迟醒用力一抓,手心被刺破后突刺卡了进去,正好可以让他不至于脱手。
他腰腹一发力,一下翻到了刀背上,踩着刀背起跳,跃上了巢勒蒙库的肩膀。
巢勒蒙库没给他更多的机会,在他还没站稳时就反手过来抓他。
或者说,更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会落在这里,所以提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在这里抓住他。
尉迟醒不得不放弃,他只好抓着巢勒蒙库的头发,荡到了他的背后,然后松手落地。
巢勒蒙库并没有转身,而只是侧过来横刀扫出,尉迟醒一惊,倒地往一旁翻滚出去很远才堪堪躲过。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巢勒蒙库便竖刀下劈。如果这一刀落中,尉迟醒就会被懒腰砍断。
他撑着刀站起来,巢勒蒙库的动作一顿,恰好给了他脱身的机会。
陆麟臣从巢勒蒙库的背后跃上去,抓着他的肩饰一刀上刺,刺中了巢勒蒙库腋下的某条韧带。
这不是什么大伤,但给尉迟醒争取到了短暂的脱身时间。
巢勒蒙库猛然转身,在陆麟臣被荡出去的瞬间横刀拍过去。
尉迟醒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再次踩着巢勒蒙库的刀背起跳,只是这一次他的双腿剪在了巢勒蒙库的手腕处。
他双手握刀,猛力朝着巢勒蒙库拇指食指处脆弱的地带刺进去。
巢勒蒙库半途放弃了对陆麟臣的攻击,转而用另一只手来抓尉迟醒。
他收了刀势,但陆麟臣还是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
陆麟臣想也没想,就翻转过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