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勒蒙库的一招一势都是没有技巧可言的,他有绝对的力量的优势,不需要任何技巧。
“知道什么是大荒术吗,”巢勒蒙库朝着陆麟臣走过来,“这是你们这些人谈之色变的力量,你赢不了。”
陆麟臣撑着刀站了起来,大荒术他真的只听过只字片语。
比起大荒术来说,世上的一切野史秘闻都好像是公开的消息一样。
毕竟野史秘闻,只要你想听,就一定有人想说。而大荒术,是不被任何书籍记载的,不被任何活人铭记的存在。
陆麟臣鲜少主动看书,就更不可能涉猎到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人族真是可怜。”巢勒蒙库说,“明明是掌握不了这上古力量,却还要做出一副为天下苍生而自觉放弃的样子。”
“你是仇恨整个人族?”陆麟臣咳出一口血,抬起头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巢勒蒙库。
他之前其实一直以为巢勒蒙库这样嗜杀,是因为和草原几代人之间的恩怨。
巢勒蒙库沉思了片刻,然后微微偏头,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浅笑:“不花玛兰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我也慷慨地告诉了她答案,不过代价是,她死了。”
巢勒蒙库举起刀,冷笑着垂眼看陆麟臣:“我们的祖先,叫夸父。”
陆麟臣在看着刀落下的一瞬间,想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夸父族难道不是山海经中的传说?比如夸父族和人族什么时候如此不共戴天了?比如他是夸父族,尉迟醒还要怎么赢?
陆麟臣一咬牙,扭身朝一边侧翻过去,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躲开,但他不想在还有力气的时候,就丢下尉迟醒一个人。
他的敌人是存在于鬼神志怪中的夸父族,陆麟臣想,就算最终还是会死,也得努努力,别丢下尉迟醒一个人。
可他好像的确没什么力气了,秃鹫盘旋在头顶的蓝天里,陆麟臣真的挺讨厌这个东西的。
很多次他在打了胜仗以后,想要去收回自己同袍的尸身,都是因为这些赶不走又杀不完的东西,让那些卫国而死的英灵,死无归所。
不过陆麟臣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轮到他自己。
他仰着头,看着屠羊落下来。陆麟臣没有闭眼,他想,我睁着眼,就算死了,也能一直看着你吧。
屠羊停在了陆麟臣的视野中,他皱着眉,脑海中空了一瞬间,然后飞快地反应了过来。
尉迟醒!
陆麟臣用尽全力,撑着刀站了起来,他看见尉迟醒卡着屠羊的刀口,以肩膀做底,与巢勒蒙库死死地对峙着。
屠羊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他迎着刀势顶住了刀,双眼血红地看着巢勒蒙库。
“尉迟醒!——”陆麟臣朝着他跑了过来,“放手!”
尉迟醒只觉得脑海中很多此起彼伏的声音,吵得他的脑子快要炸开了。
“寒!——”尉迟醒咬牙切齿地一字字喊着他的刀,“山——!”
卡在巢勒蒙库后膝窝里的刀嗡鸣震动了起来,它努力往前方窜动着,它要回到它主人的手中去。
“尽平!——”尉迟醒用尽了最后一口气,从胸腔深处爆发出怒吼来。
结了霜花的刀锋瞬间洞穿了巢勒蒙库的膝盖,与屠羊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天地间似有洪钟声炸开,巨大的无形之力向着周遭荡开,将所过之处的草被都死死地按在了地面上。
寒山尽平撞开了屠羊,尉迟醒双手脱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