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从它们的嘴角往下淌。
无数人死在了这里,死在了草原英雄长眠的喀拉山下,直到死去,他们都没有放下手里的武器。
尉迟醒的脑子里不断有嗡嗡的声响,他环视着周围,只想一刀刺穿自己的太阳穴,叫自己脑子里的声音停下来。
他们死了。
这些昨天还在喝酒唱歌的人,真的死了。
他们的血液还在流淌,从残破的伤口处一滴一滴地打下来,融进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壤里。
“啊!——”尉迟醒忽然抱住了自己的头,推开了陆麟臣跪倒了下来。
他没错,要活下去有什么错。
要有尊严地活下去,到底有什么错。
那为什么是这个结果,这些人永远地闭上了双眼,他们没有办法回到家中,接过那碗等他归来的酒。
尉迟醒让他们和他们内心深处难以克制的恐惧为阵,到头来他却败了。
巢勒蒙库只伤了一条腿,他和陆麟臣却都没办法了,死也许是最后的路,但这不是尉迟醒的路。
因为他就算是死了,败局也没办法挽回半分,他所亏欠的,也无法偿还半分。
“尉迟醒!”陆麟臣拉住了尉迟醒手腕,免得他在挣扎之中伤到了自己,“沐怀时来了!她把真金的军队都带来了!尉迟醒!我们还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