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陆麟臣有些愤怒,他想质问容虚镜,古逐月不是帝星,你凭什么这么做?
容虚镜生来就受万千拥戴,她应当顺从天命,跟在天命所指之人的身后筹谋出力。
就算曾经的事情是误会,那承载了万民信仰的容虚镜,凭什么不及时更正自己的错误?
追随尉迟醒,才是她的职责所在。
“本座并非慈悲之人,”容虚镜在陆麟臣说出口前就阻止了他,“你真要图一时之快说出来,不好过的是听到的人。”
陆麟臣彻底呆住了。
这是容虚镜吗?
这哪里还是那个容虚镜?她拿在场将士的性命,来威胁陆麟臣将真相咽下去。
陆麟臣也没跟她相处很久,但他真的觉得,容虚镜看上去不是说着玩的。他如果真的说出来,容虚镜就真的会杀了听见这件事的所有人。
“容虚镜,”陆麟臣忽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来,“你觉得自己还配得上这一身荣光吗?”
“与你何干?”容虚镜说。
古逐月带领着银甲的军队越来越靠近了战场,他看着混乱不堪横的场景,又转眼从互相撕咬的人和狼上扫过去。
他也曾经一路带兵北上,用铁血的手腕夺过了靖和的各大城关。
但他确实从没打过这么惨烈的仗。
牺牲看上去十分单方面,但就算是这样,这些草原人都没我退缩过。
古逐月想,他们大概是需要自己帮忙,因为全军覆没时他们可能都赢不了。
但又好像不需要,因为他的意志中,已经是胜利者了。
“尸蛊啊”余明遥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蛮武士,一下就认了出来,“这不是失传很久了吗?”
“尸蛊?”古逐月疑惑地回头看他。
其实余明遥不说,古逐月大概就会以为这种自相残杀的场面,是容虚镜的手笔。
不过被他这么一提,古逐月才想起来,这不是容虚镜的风格,容虚镜只会把这里的一切都直接按在地上施压。
谁都逃不过,谁都抗争不了。
“那这么说,”古逐月似乎明白了过来,“她没有管这里?”
古逐月朝着容虚镜在铁盾前显得无比娇小的背影看过去,那重骑兵的铁盾,真的有她三个好高,但这不到没显得容虚镜弱小。
反而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更加威严,似乎她只要愿意,就能把她面前的一切拧成麻花。
“走,过去”古逐月想说过去看看,他得问问容虚镜打算干什么。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喀拉山缘边,就响起了一声如同劈开山体般的巨响。
一道冲天的白光从山石裂缝中迸了出来,人群隔着真的遥远的距离,也能看到一把刀冲了出来,直指云霄而去后又落了下来。
别的刀陆麟臣不敢说能认出来,但这把寒山尽平他是不可能认错,他只看见个黑影,几乎立刻就确定了那是它。
陆麟臣在心里默念着尉迟醒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担忧。
容虚镜听闻动静后,自然沉静冷漠地看着陆麟臣,陆麟臣倒也没理她,只张望着喀拉山那边。
直到过了片刻,容虚镜猛然转身时,陆麟臣才感到一丝奇怪。
他当然不会是觉得容虚镜的反应太慢,一定是有什么,让这么淡漠的容虚镜心里都起了波澜,她才会转身看过去。
陆麟臣想到此处,便朝容虚镜身体面向那边看了过去。
战场上熄灭的火石上有黑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