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了对吧?”古逐月问。
“没有。”容虚镜摇头。
她其实很少有这种,使用语言和动作一齐表达自己意思的时候。
人们这样做,通常是害怕自己单一的语言,或者是动作,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容虚镜从来不怕自己的话不被信任,如今她怕得要死。原来爱,真会令人患得患失。
“我已经死了,”古逐月说,“你非要拉我回去的话,你岂不是”
生死都是有定数的,这样修改一个人的生死命数,古逐月觉得她可能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看她的样子,古逐月总觉得她还只是个成长期的小孩子,稚气未脱的脸上虽然有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却总还是掩盖不住她的少年气。
“跟我走就是,”容虚镜有些急了,“无论何种后果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有何关系?”
这话说得着急了些,等容虚镜反应过来不合适的时候,她又垂下肩膀来:“对不起,我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古逐月就抓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传来,容虚镜的鼻头忽然有些发酸,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古逐月:“谢谢。”
“我觉得我生前认识你的。”古逐月说,“我觉得你”
“你没有死。”容虚镜执着地纠正他。
“我觉得你对我很重要。”古逐月说,“否则我怎么会见你这样,比接受自己已经死了,还要难受些。”
容虚镜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着摇头:“不是的,你恨我。”
“为什么?”古逐月追问。
他不信,他不觉得自己要是恨她,她会来这种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来带他回去。
“没有为什么。”容虚镜说。
他还想问些什么,只见得碧蓝色的天空被无数道强光刺破,他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眼前的人。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古逐月喊道。
容虚镜慢慢睁开的眼镜,看着古逐月的脸:“那不重要。”
她探查了一下古逐月的神识海,发现其中一片平静,血脉气象也都正常,她便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古逐月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也不知道,这只是迟早的事情,她也想在这里等着他醒过来,但她好像没机会了。
星尘神殿的大门还打开着,容虚镜甚至能够听见越来越接近重华山下的喧哗声。
其实她原本以为这样人会在她结阵时就来的,没想到古逐月已经没事了,他们才姗姗来迟地出现。
容虚镜将晶石搁在了古逐月的手里,想了很久后还是将它拿了回来。
她古逐月平躺着放好,然后就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温柔的星光撒在了古逐月的身上,他眉眼舒展着,像是正在做什么美好的梦。
“再见了。”容虚镜转身过来,遥遥地看着他。
人群刚到重华山下时,只见得有人正站在巨石上的一只角鹿边,似乎正等着他们过来。
她负手留给他们一个背影,身姿绝尘如同谪仙临世。
“来寻麻烦,盔甲也不穿,武器也不拿,”容虚镜转过身来,俯视着举着火把的众人,“凭一腔愤怒就想要个说法?”
众人愣了愣,谁也没想到容虚镜是这个态度。
“我们只是想知道真相!”有人在人群中高喊,“我们曾信仰你多年,做事总要给个说法!”
“对!”有人三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