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觉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阿汀没动,背对着他默念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能太贪心不能。但眸光轻轻闪动,还是感受到藏不住的难过委屈,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
“阿汀。”
他再次喊她,声音低哑沙沙“我等你很久了。”
也许天底下所有大学,都有浪漫的爱情传说。
北通大学就有一条由教学区通往寝室楼的石子路,常年见证男女同志肩碰肩的羞涩、寝室分别时的依依不舍。因而得名‘情人路’,带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愿。
情人路往左去,还有个漂亮的小小花园。
昏黄路灯边萦绕着细小的飞蛾,不知疼痛撞向玻璃灯泡。灯下有把长椅,阿汀坐在左边,低下脑袋,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又斜又长。
还有他的影子,更斜更长,宽阔的肩仿佛靠在她边上。
夏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寂静在肆无忌惮的弥漫,像一堵穿不透的墙横亘在他们之间。
要说点什么的。
阿汀双手搭在膝上,不自觉搅弄指尖,偏偏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做起头。
“家里还好么?”
是他粉碎了沉默。
阿汀稍稍松了口气,如实回答“挺好的。”
察觉自己的回答太简单,又展开补充“分家之后负担少了很多,爸爸不用白天晚上两班连上,身体……”
“你呢?”
他忽然问“稍微,有想起过我么?”
他在看她。
目光灼灼定定,侵略性十足,在面庞脖颈间恣意的游走。
她被他看得有点儿不自在,但还是诚实的点头。
经常想起你。
看到山的时候糖的时候,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鱼。每当有猫在眼角蹿过去,每当走过河头那条蜿蜒长长的路,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在陌生的地方能不能适应。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适应的很不错。
“你……过得好不好?”
至少提问时应该直视对方的眼睛。阿汀稍稍侧过头来,纯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他们对你好不好,你开心吗?”
无论客套抑或是不想被担心,换作其他人,十有八|九会说好。但他眼里映着小小的她,唇角微动,吐出两个字“不好。”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了。
心里猛然揪了一下,她不明白,他们硬生生把他抢走的,要是不能对他好,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阿汀闷闷不乐地垮下眉眼,陆珣很轻易的改口“骗你的。”
他的手指爬到她的面上,像好久之前那样,缓缓摩挲过细致的眼角。忽而勾起唇角笑了,“你还是这样。”
又胆小又麻烦,动不动要哭,永远比他先疼一步。
她没变。
但他变了。
以前总是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不停抹她的眼角,动作潦草不知轻重。不会这样笑的。
微妙的的古怪感生出来,很快又消失。因为他的视线落得低低,握住了她的手,大拇指生着细茧,抹过她手背上一道细痕。
真的很细小,两天过去徒留下浅浅的疤。
“玻璃刮的?”
他弄得她有点痒。
他们年少相识,在农村里玩玩闹闹算不得什么。现下长大了,考虑到保守的社会风气,在大庭广众之下握手,已是一件胆大包天的事了。
于是阿汀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