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啊。”
挨打。
宋家夫妻双重混搭,男冲后脖女冲脑袋,两个巴掌下来花衬衫晕乎了,委委屈屈地解释“骗你们干嘛我真不知道,我们又不是北通人,人家都不找当地人对付你们,能给我们几个小孩说什么”
阿彪
这个时候你好意思说自己小孩啊。
“那你知道什么说什么”林雪春再次怒打狗头,他抱头交代“上面大哥发话让我们来砸摊子,我光知道这事儿是个女人要办的”
“什么样的女人”
“长得漂亮就是屁股小了点嗷”
第三次挨打了,花衬衫默默缩成团,受到小弟们的嘲笑,一秒变脸成狮子咆哮“笑你妈的屁啊笑昨晚那女的我就看了两眼,你们不盯得很起劲儿么”
阿彪铁棒敲地“快说”
花衬衫点点头“说”
小喽啰们一不小心感受到集体被老大卖掉的滋味,心情很复杂,你看看我我看看都沉默。
半分钟后,角落里弱弱举起手“高高瘦瘦的,她皮肤很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小喽啰2弱弱补充“说话慢慢的很好听。”
小喽啰3“大红色的高跟鞋。“
没了
花衬衫不禁追问“屁股是很小吧”
于是喜提四次挨揍。
他龇牙咧嘴抽凉气,余光里出现宋于秋那只残缺的手,不由得想起孙猴那个不厌其烦复述着自己剁手史的窝囊废,光今天白天说了不下十次。难道他所说的那根手指头,就是他说看到的这只手少掉的手指头
难道窝囊废老头剁了瘦老头的手指
难道窝囊废老头有法子对付瘦老头
那么结论就是
算了搞你妈结论呢头脑简单的花衬衫直接嚷嚷“孙猴你别躲了我们都给抓了快点来救我不然待会儿我弄死你快点快点快点”
孙猴
当年那个孙猴么
林雪春闻言神色大变。
林雪春这辈子只认识一个孙猴,便是那个知恩不图报、反而在木匠事件后断然加入对面,转过头来将他们送宋家逼入绝境那个龟孙子
当初剁手指赔命的主意是他提的;
搬家后的新地址也是他无意间发现,转头告诉木匠那群丧心病狂的亲戚的。
他毁了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他让那群人如狗闻着肉香味般死黏上来,日日夜夜围在门外言语猥亵。动不动踢门板砸窗户,甚至爬上屋瓦房顶,掀开瓦片直勾勾望着你。
犹如恶鬼耐心十足地看你打量你,你浑然不觉。直到清晨光束降临,你想着是新的日子你要努力争取新的生活,然后张开眼
对上一张狞笑淋淋的脸。
你今天毁了,你明天毁了,这个月下个月似乎永生永世毁了。因为他们有层出不穷恶心人的手段,因为这世上折磨人的法子比幸福人的法子多上千百万倍,他们日日换着来,逐渐摧毁掉所有美好的信念与希望,推你进深渊。
最无辜的是孩子。
连你怀胎十月刻骨连心的孩子都受到牵连。他还那么小,那么聪明懂事又怕冷,曾经用小小的胳膊抱着你唱儿歌,奶声奶气说妈妈你别怕,我长大了赶走他们
拳头捏得那样稚嫩、脆弱。
结果小小年纪在冬天的河里浮沉数日,皮肤坏成冷调的青紫色。那天下午林雪春连滚带爬扑到河边看时,所谓的儿子已经变成一具肿胀变形的尸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