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潇洒,更兼人物风流,这一连串的动作当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直引得楼上和岸边围观的众人齐齐喝彩,一时间鼓掌之声不绝于耳。
紧随其后,青衣青年也从窗中跳了下来,用和白衣少年同样的方式跃到岸上。两人解开系在岸边树下的马匹,翻身上马,提缰便走。等到那倒霉的恶少第三次被人从水里捞起来,趴在湖边狂吐脏水的时候,只闻得马蹄哒哒,沿湖疾响,两人已经去得远了。
此时天气尚不很热,两人临水纵马,只觉得阵阵微风,轻拂人面,沿岸又有柳枝招摇,触目尽是青翠,一时俱是心怀大畅。
“咱们好久没有赛马了,不如趁此机会小试一番?”白衣青年侧头道,“也不用捡路,就挑人少的地方跑去,走到哪里算哪里,如何?”
“比就比,谁还怕你不成?”青衣青年瞟他一眼,率先双腿一夹,催着马儿向前跑去。白衣少年一看,也赶紧提缰追了上去。
两人沿着大道跑出城外,又跑一程,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江,水面宽阔,浩浩汤汤,江面上千帆竞发,百舸争流,还有鼓声、呐喊震天。
“对了,这里是岳州地界,靠近汨罗江,端午祭屈原之风,比别处更胜。看这样子,咱们怕是正好赶上龙舟赛了。”青衣青年张望了一下,说道。
“那太好了!”白衣青年兴高采烈,“听说此地的龙舟赛规模极大,不逊于钱塘八月弄潮。钱塘咱们是常去的,弄潮也算拿手,但这龙舟还没怎么玩儿过,这就看看去。”
两人赶到江边,找地方寄了马匹,便朝人流最多处走去,只见沿江两岸早已高架竹棚,视野既佳,又可遮阴,正是有钱人家观赏龙舟赛的所在,普通百姓便挤在江边,任凭风吹日晒。
两人只图看得清楚,哪管风雨日头,钻进人群之中,三下五除二便挤到了最前面。他们来得晚了,此时赛事早已过半,数十只龙舟拉开了差距,零零落落地散布江面,唯有两条船赶得最快,有望夺魁,现下的呐喊声,倒有一多半是在为这两支队伍助威。
只见这两条船上各有十六名浆手,八人一列,分两排并坐,各在一侧运浆如飞,划得那龙舟便似要飞离水面一般,朝前直射。两只船头各有一人站立,一手掌舵,一手击鼓,指挥船只前行。
两支队伍实力相当,在江面上齐头并进,互不相让,位置只差一个龙头。两人看得激动,忍不住也挥手呐喊起来。他们也不认识哪只船是哪家的,便一视同仁,谁占了先机都喊上几声。
靠近江边的水中竖着一面彩旗,正是这次龙舟赛的终点,哪支队伍能够率先夺旗,便是赢家。两人就站在离彩旗不远处,眼看两只龙舟都靠近了终点,更是兴奋,挤在围观人群中撕声呐喊,沿江两岸都是声动天地,几乎要震破耳膜。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稍稍落后那只龙舟上,坐在第一排的一位浆手突然伸浆一挑,将前面那只龙舟上的一个浆手挑落水中。少了一人,龙舟失去平衡,方向即刻便是一偏,同时舟身倾侧,眼见着就要翻船。那舵手站得最高,重心也最不稳,船刚一歪,他就第一个掉入了水中。两岸人群顿时发出一阵惊呼,有为船上人担忧的,也有斥骂浆手出阴招的。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白衣青年和青衣青年突然同时纵身跃起,同时落到了即将倾侧的龙舟上。青衣青年落在船头,伸手抓住船舵,白衣青年则落在落水浆手的位置,借着下坠之势用力一压,将船身扳了回来。
他们两人动作极快,龙舟刚一稳住,青衣青年便拿起鼓槌咚咚击鼓,白衣青年也回身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