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赵坤将手中单刀一扬,道,“陆玄浦,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近十年了。你这便拔剑吧,让我领教领教,你这十年间可有什么进展。”
陆玄浦心知今日凶多吉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缓缓站起身来,拔剑出鞘,朝赵坤一指,道:“好,你号称破风刀,我绰号快雪剑,武功路子原是相似。十余年前,你不如我,今日咱们再来看看,十余年后,到底是谁更技胜一筹。”
他话刚说完,身影已经到台阶之下,赵坤挥刀迎上,二人便在庭前大战起来。这二人一个使刀,一个用剑,走的果然都是轻快路子,这时候以快打快,稍沾即走,数十招过去了,众人只见满眼寒光,却不闻兵刃撞击之声。
二人打得酣畅,牢牢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直站在场外观战的千机手这时突然左手微动,一道寒光脱手而出,直直射向陆玄浦,竟是趁其不备,暗施偷袭。这一手太过下作,众人顿时哗然,却都来不及反应。陆玄浦被赵坤缠住,也抽不出手来格挡,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寒光飞到自己面前。
眼见陆玄浦就要被击中了,东面墙头上突然飞起一道白影,后发先至,迅如闪电,一下子就追上了那道寒光,“叮”的一声,将其打落在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牛毛细针。
白影将细针击落以后,掉了个个儿,又飞回到墙头。一个人影从墙头上站起来,一伸手便将它接住了,然后纵身跃下,落在院中。众人借着火光看得明白,这人白衣飘飘,目湛若星,不是两日前方才离去的秦剑是谁?他身后紧跟着又跳下来一个人,身姿卓然,玉面青衫,不用说,自然便是罗烨了。
众人细看秦剑手中打落细针的那道白影,原来竟是他的佩剑。剑大,针小,千机手近,秦剑远,千机手偷袭在先,秦剑救人在后,他竟能后发先至,其功夫可见一斑。不仅如此,场中唯有千机手一人知道,他射出这枚细针,靠的并非是手上功夫,而是借用了机括之力,由此更可知秦剑出手的速度和力道惊人。
“秦兄弟,罗兄弟?”陆玄浦跳出战团,诧异地道,“你二人怎又回来了?”
“我们根本就没有走。”秦剑走到陆玄浦身旁,笑道,“怪只怪陆大哥戏演得太差,说什么有家务急需处理,一看就是托辞。我二人与陆大哥一见如故,大哥有难,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故此当日假意告辞,其实这几天一直都在附近。”
“唉。”陆玄浦连连跌足道,“这都怪我,不该拉二位兄弟蹚这浑水。”
“江湖自有道义,哪管他什么清水、浑水?”秦剑道,“何况此等宵小,人人得而诛之,我二人便是不为陆大哥,今日也不会放任他们为恶。”
说完,他又转向赵坤等人,冷笑道:“诸位以多欺少不算,技不如人,还出手偷袭,当真是有够卑鄙,倒也没堕了你们地狱谷的名声。”
“臭小子,你敢讽刺我们?”赵坤大怒。
“不但讽刺你们,我还打你们呢!”秦剑深恨千机手行径龌龊,长剑一展,便直取他面门。
千机手功夫平平,眼见秦剑一剑刺来,声势惊人,不敢硬接,连忙一个闪身,避到了霹雳佛的身后。霹雳佛狞笑一声,将手中兵器——一根黝黑的玄铁棍当胸一横,踏上一步,“铛”的一声,架住了秦剑的剑。
秦剑一招使老,并不收式,长剑贴着铁棍一拖,一转,顺势又朝霹雳佛削去。霹雳佛的反应也极快,连忙一个仰身,鼻子擦着剑尖堪堪避过。两人随即战在一起。
另外一边,罗烨也并不闲着,抽出悬在腰间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