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月点点头,道:“三皇兄幼时身子不好,几番患病,几乎丧命,全靠机缘巧合,认识了这位天机子,才渐渐调养过来,如今虽不能说格外健壮,比起一般人来,却也不差什么。所以顾贵妃对天机子简直是奉若神明,又将他举荐给皇上,替皇上炼药养身。皇上用了几年,觉着见效,就赏了天机子一个国师的虚位,准他时时进宫服侍。不过……”
“不过什么?”敖九州见她面色不虞,赶紧追问道。
江寒月皱着眉头,道:“不过这天机子也当真神秘,不但武功深不可测,还很有一些神神鬼鬼的本事。他又说自己是隐世高人,不求名利,只渡有缘,所以从来不肯其透露背景来历。母亲疑其有诈,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却一无所获。唯有我上次在崖上见他出手,倒仿似……”
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口,不待敖九州开口,就摇了摇头,道:“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还是先考虑考虑待会儿觐见皇舅舅的事吧。”
刚好她说到这里,李泽霖进来了,说车已备好。敖九州和江寒月连忙跟他出了门,乘车直奔皇宫而去。
马车一路来到宫前,果然是皇家气派,非同寻常,只见殿堂巍巍,宫墙峨峨,一直绵延出数里之外,不见尽头。
李泽世和江寒月从东侧门入宫,由当值太监一路接引到御书房外。几人离着书房尚远,便早已经有执事太监飞奔进去报信,不一会儿,皇上传谕出来,宣太子和安平公主御书房觐见。江寒月嘱咐敖九州在外等候,自己和李泽世进去了。
二人这一进去,便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没了个音讯。敖九州在外面顶着日头站在空地里,也没人递碗水,更没人打把伞,身上也热,心里也焦,只急得抓耳挠腮,度秒如年,却又无计可施。
他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顿饭的功夫,好不容易,终于看见御书房里面有个太监出来了。敖九州记得他正是之前引李泽世和江寒月进去的人,李泽世见了他也颇为客气,好像是称之为什么“谢公公”的。
敖九州不敢怠慢,连忙打叠起笑脸迎了上去,一面鞠躬,一面低声笑道:“谢公公好!”
那谢公公满脸皱褶,看着倒像是有六十好几的模样,唯一把头发乌黑亮泽,又像是仅有三十来岁。
谢公公压根儿没管敖九州的行礼和笑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敖九州,敖公子了?”
敖九州连道:“不敢,不敢,正是,正是。”
谢公公嘴角一扯,扯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假笑,道:“敖公子侠肝义胆,忠勇无双,原是堂堂一个好男儿。只可惜你心怀天下,却不见眼前,对自己的媳妇儿倒不如对外人一般仗义,实在是有些薄情了。你的事,太子殿下和安平公主已尽跟皇上说了。皇上想单独见见你,让奴才带你到偏厅。敖公子,这便请你跟奴才走吧。”
“皇上要单独见我?”敖九州大吃一惊,忍不住颤声问道,“这,这却是为何?”
谢公公双眼一翻,竟是给了他一个白眼,道:“皇上天威难测,咱们做奴才的又岂敢妄揣?不过你敖公子行事是何等气派?当初说逃婚便逃婚,如今又说回头便回头,奴才还只当你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呢,此时却又来紧张个什么劲儿?”说完不再理他,只将身一转,便径直走了。
敖九州这才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