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眉目昳丽,容色照人,气质也是雍容华贵一派,倒颇为符合她一国之母的分位,只是目光凌厉太过,未免多了几分威压,少了几分宽厚。顾贵妃倒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虽已年近四旬,一双眼睛还是水灵灵的,神情也带着几分爱娇,只是作为皇子之母,这副小家碧玉的做派,又显得过于小气了一些。
这是长辈中间的两位主要人物,敖九州看在心里,都觉得无甚可取。而同辈中间,除了太子李泽霖之外,当前最为得势的便是三皇子李泽康和四皇子李泽世了。这二人的坐处离敖九州不远,他借着灯烛看得明白,那李泽康中等身材,面目平庸,无甚可说,唯有李泽世,敖九州一看之下,心中便不由得大为震惊:这四皇子长得也太好看了!不但身形挺拔,容止出众,更兼满身贵气,遍体清华,真令人有一见忘俗之感。自己平日里也算得是风流潇洒的贵公子一个,可若是往他旁边一站,只怕立时便会被衬托得气质低俗,面目可憎。就拿李泽康为例,单看时也还算得五官端正,而现下一坐到李泽世身旁,立即便成了初次进城的乡下人,只觉得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令人反感的猥琐气。
李珩率先入席,将敖九州介绍给众人,笑道:“我这些儿女里面,就数寒月是个好的。为了我的差事,她尚未过门儿,就让九州去了远处,新婚三年都不得见面,可是受了大委屈了。如今九州功成归来,他小两口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来来来,九州,你端起酒来,从皇后开始,一一敬上众人一杯。这些都是你的长辈和兄弟,可怜你做了我家三年女婿,还没见过这些亲戚呢。”
“是。”敖九州赶紧站起,向朱皇后敬上了一杯酒。
朱皇后含笑饮了,道:“怪道得皇上宁可暂时委屈了寒月,也要招下九州这个侄女婿。我之前还埋怨他呢,只说天底下什么少年俊杰找不到,偏要让侄女儿去受这般苦楚。直到今日一见,我才明白了皇上的苦心,侄女婿果然是一表人才,气派非凡。皇上好眼力,寒月也好福气。我祝你二人从此以后和和美美,白头偕老,一生顺遂,再无波折。”
“多谢皇后娘娘。”敖九州和江寒月一起举杯,将酒干了。
顾贵妃也在一旁笑道:“皇后娘娘说得不错。想当初啊,皇上和皇姑可是一心就看准了敖家呢,只想把寒月嫁过去,就连四皇子……”
“顾妃。”朱皇后突然目光一凛,直直地盯住了顾贵妃,隐隐带着几分警告意味地道,“今日是九州归来,咱们合家团聚的好日子。你说话可要思量着点儿,小心言多必失,御前犯忌啊。”
顾贵妃被她看得脸色一白,赶紧低头不说话了。
三皇子连忙举起酒杯打圆场,笑道:“皇后娘娘误会母妃了。众所周知,若论人才,四弟是我们一干小辈当中最为出众的,这京中的千金小姐们择选夫婿,除他之外,都不做第二人想。母妃的意思想必是说,看表妹夫的人才,比起四弟来竟也丝毫不为逊色,可见的确是人中龙凤了,也难怪父皇和皇姑一眼便看中了他,只想着要为寒月妹妹招为女婿。由此可知,他们心中是有多疼妹妹了。”
四皇子坐在座上微微一笑,也举起酒杯道:“三哥谬赞,却让小弟如何敢当?我只看表妹夫的人才,就自觉比我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不过三哥有句话可是说对了,那就是在长辈们的心里呀,寒月妹妹只怕比我们兄弟三个加起来都还更重要呢。不但父皇、皇姑为她操心,就连母后和贵妃娘娘又何尝不是?一个两个的,见了她带着女婿回来,就乐得合不拢嘴,又是夸赞又是祝福的,就怕一句话没说好,委屈了他们。大哥,三哥,我看咱们今日竟也不必坐在这里了,只留下九州和寒月妹妹陪着一众长辈,说不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