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横父子和精工坊一干人等均面有得色。江寒月想了想,道:“单讲灵活,确实不错,但底座是用来架火器的,还需坚固才是,却不知这底座的坚实程度如何,也要试验一番才好。”
陈江点点头,禀道:“少夫人放心,这个我们也有安排。”说着便让伙计拿出几柄大铁锤,抡起来就朝底座上砸,并且专挑那些薄弱处下手。只听得“哐哐哐哐”一连串巨响,砸得四下里火星直窜,底座却是安然无损。
段横道:“铸造底座的铁料全部来自嘉兴程家,那是我们数十年的生意伙伴,技艺、信誉都是好的。”
江寒月点点头道:“嘉兴出好矿,程家又善于冶铁,我都是听说过的。”
砸了一阵,陈江示意伙计收手,一屋子都看着江寒月,等她示下。
江寒月想了一想,突然道:“刚才砸这几下虽然力大,但到底不比火器发射时候的冲击。不若这样吧,有劳段伯伯、白羽和相公,请你们三位一人一掌,出尽全力去拍同一处机关,如还能禁受得住,想来这底座就够结实了。”
段横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朝着底座走了过去。江寒月随意一指某处机关,三人摒息运气,力贯于臂,“砰砰砰”便是接连三掌,都打在那处机关上。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那处机关既然断开了一丝裂纹。
段白羽大吃一惊,抬头望着他爹,失声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段横脸色铁青,回头瞪着陈江道:“陈管事,你怎么解释?”
陈江吓得面无人色,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小人确是选了最上等铁料,按照设计图丝毫不差做出来的,还望老爷明鉴啊。”几个伙计也在他身后跪了一地,“砰砰砰”磕头如捣蒜。
“段伯伯不必着急。”江寒月面不改色,温声劝道,“这只是一个初成品,便是有问题,也属寻常,段伯伯先别问责,咱们倒是先找原因是正经。”
“是。”段横微微躬身答应了,又转向陈江道,“陈管事,你们也别磕头了,先站起来,仔细检查断口,看是哪里的问题。”
陈江带着伙计又磕了几个头,才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去看那断口。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陈江回头道:“老爷,这断口处的裂纹之中杂有白丝,我怀疑铁料不纯。但我是专攻铸造的,于冶炼一道并不精深,故此也无十分把握,还得请冶炼师傅来看一看,才好定论。”
“如果不是铁料问题,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底座不够坚固?”敖九州道。
陈江惶恐地道:“断口在机关处,如果铸造不当,尺寸失误,也有可能造成器具受力不均,容易断裂。”
江寒月道:“这么说来,问题有可能出在铁料,也有可能出在铸造,是不是?”
陈江面白如纸,抖似筛糠,低声道:“小人不敢隐瞒少夫人,正是如此。”
“陈管事说话实在,遇事不推责,倒是一个有担当的。”江寒月道,“段伯伯,白羽,陈管事,你们下来仔细检查各个环节,一定要找到原因,尽快改过。好在今日只是试验,纵有差池,亦无大碍,大家都不必太紧张,赶快做事要紧。”
段横等人答应了,自去分头忙活。
过了没两天,段横带着段白羽来找江寒月了,神色凝重地道:“查验清楚了,确是程家的铁料有问题。程家和我们是几代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