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眼见自己一言不慎,惹起了小姐的伤心事,不由得大为后悔,连忙打岔道:“小姐,听人说那边园中有个水池,里面养了锦鲤,又红又白,极是漂亮,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程湘偷偷拭了拭眼睛,佯作无事道:“也好。”
主仆二人走出院门,顺着围墙拐了个弯儿,不料对面也正走来一群人,一个个风风火火地,脚下如飞,程湘收势不及,顿时便险些撞到了别人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这位公子你没事吧?”程湘急忙致歉。
对方为首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嬉皮笑脸,举止轻佻,程湘差点儿撞到的人就是他。他先是被吓了一跳,及至看到撞他的是个美貌少女,长得浓眉大眼,英气勃勃,虽然撞了人,却不似一般女孩儿家娇羞畏怯,只是大大方方地道歉,不由感到大有意趣。
他原是纨绔子弟,见惯风月的,这时候色心一起,调戏话儿更是张口便来:“无妨,无妨。能得姑娘这般美貌女子投怀送抱,我欢喜还来不及,还能有什么事?便是有事,也不怪你。只是姑娘适才说你是无意的,就不大好了,殊不知我求的正是你的'有意'呢!”
他话刚说完,身后一群家丁便怪腔怪调地哄闹起来,显见得是见惯阵仗,捧惯臭脚的。
程湘甚是生气,脸色一沉,忍不住就想出手教训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如今家事繁重,人多嘴杂,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当即硬生生忍下了一口气,只顾低头疾走,以求赶紧避开。
那纨绔子弟见她躲避,更是自以为得趣,踏上一步,伸手就要摸她的脸,嘴里还嬉笑道:“姑娘别害羞啊……”
程湘还没说话,旁边突然“呛啷”一下,响起一道宝剑出鞘的声音,谁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一柄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在了纨绔子弟的脖子上。
程湘扭头一看,持剑的是一名绿衣女子,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生得眉目灵动,颊带梨涡,原是一副颇为俏皮的长相,现今却怒目圆睁,一脸凶相地瞪着那纨绔子弟。在她身后,还有两名女子正在走来,后面那名身穿蓝衣,生得眉目端凝,脸上神情却极其淡漠,似乎这世间万物都不在她眼里,气质甚是独特。这也还罢了,更有前面那名白衣女子,程湘一见之下,心头忍不住便是一震:这女子的相貌实在是太摄人了,一张鹅蛋脸上蛾眉挺秀,瑶鼻樱唇,却都抵不过那双追魂摄魄的眼睛,清如水、灿如星、冷如冰,只轻轻扫过一眼,就令人顿生自惭形秽,无所遁形之感。
绿衣女子长剑一出,纨绔子弟和家丁都吓得傻了,只愣在原地抖如筛糠,连句救命都不敢喊,更无先前张牙舞抓的气势,当真脓包至极。
白衣女子走到近前,朝那油头少年轻轻吐出一个“滚”字。绿衣女子手随声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又听得“呛啷”一声,长剑便已经入了鞘,却无人看清她如何动作。
纨绔子弟如蒙大赦,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跑。众家丁也赶紧屁滚尿流地跟上,一大群人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恶徒无礼,多谢姐姐出手相助。”程湘带着明珠上前拜谢。
白衣女子摆手道:“扶危济困,皆人所当行,姑娘不必客气。只是你们若无要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这里地处僻静,两个女子孤身在此不安全。”
程湘出身生意人家,说到察言观色,那就是吃饭的本事,她一见这三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