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元舒培语气中有不悦，贺若蕾委婉劝告。

    “奴婢只是听命。”

    在皇太后娄昭君面前，元舒培也只能听命。

    不然，就是不孝顺。

    想想都觉得窝火，元舒培还想拿贺若蕾撒气：“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治你？”

    贺若蕾微微一笑。

    “奴婢也见过一些世面。若只为出个风头，奴婢就不会来这里。完全可以叫罗仁，找娄公子回绝这份要命的差事。”

    听出贺若蕾是个明白人，元舒培问：“你是哪边的人？”

    贺若蕾看着元舒培。

    “奴婢，想做您宫里的人。可以吗？”

    这话，把元舒培弄糊涂了，只觉得贺若蕾胆子大。

    “是皇太后，让你来羞辱我吗？”

    “回禀皇后，是奴婢自己过来要赏赐。奴婢要陪同莺旋姑娘，入平秦王府。与平秦王妃元氏，如何相处，这是摆在眼前最大的难题。”贺若蕾等着元舒培回答。

    走近贺若蕾，仔细打量贺若蕾，元舒培看出贺若蕾根本不怕她。

    “你，是谁的人？”

    贺若蕾依旧保持淡定。

    “奴婢是齐国人。是陛下的人。但您也是奴婢的皇后。奴婢被皇太后挑中侍奉莺旋姑娘，身不由已。奴婢希望能活命。也请皇后您高抬贵手，赏赐奴婢一个体面的女官。好让奴婢，规劝平秦王妃元氏。您应该知道，平秦王府出事，后果是什么？”

    元氏家族，是前朝皇族。

    宋莺旋，嫁给平秦王高归彦。

    高归彦是现时齐国皇帝高演的族叔。

    平秦王妃元氏和莺旋姑娘起冲突，元氏家族和高氏家族交恶，会影响到元舒培的后位。

    道理透彻，分析精准，这完全不应该是贺若蕾这种村妇该说的话。

    元舒培更想了解贺若蕾的底细。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贺若蕾和气回道：“奴婢身后要是有势力支持，奴婢就不会在城外种菜受苦。奴婢小心行事，只为保命有饭吃，不想得罪人。奴婢在长广王府里照顾小公子，见过一些贵人，懂点人情世故。”

    当时，同是出自元氏家族的人元仲华，住在长广王高湛府中。

    确定贺若蕾，偏向元氏家族。

    元舒培笑了。

    “起来吧。”

    “谢皇后恩典。”贺若蕾站起身。

    元舒培再问：“既然你知道我在忧心什么。你帮我出个主意。要是出得好。我自会赏赐你一个女官。”

    贺若蕾直言。

    “奴婢，是您最好的选择。”

    本想再多听听贺若蕾的理由，贺若蕾却了一句话了事。

    元舒培费解。

    “你，哪来的自信？”

    贺若蕾劝道。

    “奴婢卖菜生意好，是因为奴婢从来不欺骗人。明着要价，要比暗中掺假，得人喜欢。平秦王府，也怕元氏的势力太大。必然会抬高莺旋姑娘的地位。我是皇太后挑选的人。我以你宫中女官的身份，去平秦王府，我还能帮着平秦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