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没什么勾心斗角但也确实很清苦。
邬熹因为害喜日渐消瘦,什么也吃不下去。
那个时候小顺子是近身伺候他的下人,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碟枣泥糕递给他,他满怀欣喜地端着枣泥糕去找邬熹,邬熹躺在床榻上似乎很不舒服。
是他亲手掰开那碟被下了剧毒的点心喂给邬熹的。
他坐在邬熹的床榻边自己掰开点心吃了小半碟。
毒是慢性毒,却也是无解的。
闵汐不懂毒,但听见那些太医们的唉叹声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小顺子在第二天就不小心掉进华清池淹死了,他后来大了些有了自己的人脉,暗中查了很久才知晓是皇后做的。
他将所有证据交给中垣帝,中垣帝却只是发了一通不痛不痒的火。
闵汐恨中垣帝,不仅仅他为了皇位狠下心将原配贬为妾室,更是因为这些年他明明知道是皇后做过什么事却从来没有半点要惩治她的意思。
他惧怕苏式一族。
所以闵汐恨的是中垣帝的软弱。
中垣帝明明知道他到底要什么却不愿意做,还要在他面前装什么念旧,装什么父子情深。
母妃被贬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成亲多年无子。
但她不是生不出,在生他之前因为操劳府里的事流掉了两个孩子,操劳一生换来的却是由妻变妾。
皇后一直视母妃为眼中钉,在母妃怀了他之后,皇后便更怕母妃威胁她的地位,在宫中对母妃百般羞辱,中垣帝自始至终未发一声。
等到母妃去世才到他的面前说对不住母妃。
他只觉得恶心。
“阿俏的娘亲救过我,却又是因我而死,无论如何我都是亏欠她的。”闵汐指尖发白,“不管能不能成事,会不会死,我都要救阿俏。”
楚俏于他而已,不仅仅是邬熹的女儿,这些年他的生活里只有一个楚俏。
没有楚俏,他早就死了。
“殿下。”朝昀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觉在下得五日后在和亲的路上劫走楚俏更好。”
“你不知道,中垣帝他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阿俏的娘亲,邬熹。”闵汐咬着牙有些羞愧地开口,“宫里盛宠的徐贵妃同邬熹长得有七分像,五天,我等不了五天”
他害怕阿俏受伤。
“殿下。”朝昀打断他,调笑道,“中垣帝如今这么个病怏怏的身子也就比你好了半点,他就是有心也无力。”
闵汐一愣,脸一红。
裴晋睨了朝昀一眼。
“我会让宫里的人时刻打探楚俏的消息,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劲再动手也不迟,现在是紧要关头,切忌心急。”
“咱们的人手我会尽量在这两日让他们整顿好。”
沉默良久,闵汐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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