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举之后就有了功名,这不管是在谁家都是受重视的,范宁是家中嫡子,因为读书天分高,自小受重视。范家太太出身詹氏,沐兄应该也清楚詹家的情况,春芳阁现在虽然不复往日的辉煌,但是詹家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背后靠的是谁想必沐兄也知道,”祝舒然委婉开口,要说这件事情他本不想多掺和的,不过到底还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沐彦卿诧异的看了一眼祝舒然,虽然与他相处的不多,不过他知道这人是讲究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性子,没想到会来劝慰他,而且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没有误导信息。
“嗯,多谢祝兄提醒,”沐彦卿认真回道,要说之前他还是因为先生的叮嘱要和同期搞好关系,那么现在他所说的话就是非常真诚了。
“我说这些就是让沐兄有个心理准备,范宁说的那些话确实不好听,得到这样的后果也是理所应当。”祝舒然说道,他并不认为沐彦卿那样做是错的,只是他没想到沐彦卿的手段会那样凌厉,有些意外是一定的。
沐彦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祝舒然,“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祝兄也曾经把话说到了我跟前。”
祝舒然一阵心虚,不过还是强词夺理,“我那能一样吗?我不就是打听打听。”
沐彦卿看他外强中干的回答,没再接着问下去,转头看向下面,衙役已经贴上了第二张红榜,这张榜上会有十二个姓名。
旁边的祝舒然舒了一口气,他当时确实是有挑衅的心情在的,主要是那一场考试他考的不好心情比较差,又被同行人教唆,就想也不想的冲上去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当时是我魔怔了,孟先生大名整个陈朝谁人不知,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沐兄多担待些,”祝舒然恭恭敬敬的冲沐彦卿行了个礼认错道,错了就是错了,自小他的先生和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他的。
沐彦卿倒是没想到祝舒然能做到这样,反应过来之后眼神之中就带了些赏识,其实祝舒然当时的那些话早在后来他替自己反驳范宁的时候,就没放在心上了,刚刚祝舒然告诫自己的话,让沐彦卿对他生了些好感,觉得此人可交,到了现在,此时此刻沐彦卿是真的觉得这人必交,就冲着这份品行。
“祝兄言重了,就算祝兄之前有那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参加秋闱的考生如此之多,恐怕凡是知道家师为秋闱出题之后,心里都有些嘀咕,那些事情我没有放在心上,”沐彦卿扶起祝舒然,“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请祝兄多多指教。”
“不管是什么原因,当时确实是我孟浪了,找个时机把这话说出来,我轻松了很多,以后还请沐兄多指教,”祝舒然笑着回道,说起来这才是他今日来的目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和沐彦卿不怎么熟的情况下贸然进入他的包厢,之前他看沐彦卿完全没有谈论那些事情的心情,就想着今日算了,刚刚总算是找了个机会,不管怎么样,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结果也还不错。
沐彦卿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歉意。
贡院那边传来锣鼓声,两人随着声音看去,从贡院出来了三人,领头的一人虎背熊腰很有力量,两边站着两个敲锣的人,放榜的重头戏来了——
唱名公布前三甲。
这下子沐彦卿和祝舒然也顾不上说话,都看向下边,之前的名次他们两个一直都没有太关注,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秤,都明白自己应该处在什么的位段,他们两个是冲着前三甲去的。
锣声停,唱名始。
“乡试第三名,詹子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