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创业板的崩盘来得毫无预兆,却带着摧枯拉朽之力。
一片怨艾中,徐老夫人因为2:30之前抛出了手中持有的良生基金,净赚50万。
徐家司机来接人的时候,老太太还在苦口婆心地试图劝江知收下佣金。
江知婉言拒绝,老太太只好作罢,又安慰了庄南山两句才离开。
不同于老太太的喜悦,庄南山眉头紧皱,国字型的脸上愁云惨淡,再看向江知时,神情中除了难以置信外,更多了几分探究。
“你怎么知道良生基金重仓的几只股票会猛然大跌?”
江知随手翻了下一旁的基金合同,又看向庄南山:“狂暴的欢愉必将迎来狂暴的结局,只是时间问题。”
庄南山眼睛微睁两下,看着江知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进了办公室。
作为良生基金的承销商,因着这次失利,信安证券正式员工一律打电话的打电话,安抚客户情绪的安抚情绪,忙得焦头烂额。
临近下班点,江知关上电脑。
“啪擦”一声响,一摞文件摔到了他面前。
“去把这些资料复印两遍,正反各一面。”
来人是比江知早进公司的李文争,也是总经理的亲侄子,向来对人颐指气使。
温柔安静的性格加上乖巧出挑的长相,使得江知一进公司,在女员工之中就大受欢迎。
或许正是因为这点,李文争越发看他不顺眼,隔三差五地就要找江知麻烦。
江知没有理会,继续收拾东西。
见他不为所动,李文争上前一步,重声道:“少特么故弄玄虚,别以为我跟庄南山一样好糊弄,涨到高处会回落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怎么就你知道是今天下午。”
江知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说是今天下午吗?”
李文争脸色依然凶狠,耳朵却不由自主动了动,脚也跟着往江知的方向迈了一步。
在目光灼灼的注视中,江知慢悠悠道:“随便说的。”
早在李文争走近江知时,员工区里其他人的注意力就或多或少的放在了这边,听到这里,有人已经笑了出来。
一片笑声中,李文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回过神大骂道:“笑个屁笑。”
转过身瞪着江知,脸色铁青。
这时,从前台传来声音:“争哥,经理找你。”
李文争骂骂咧咧几句又恶狠狠地瞪了江知一眼,这才一晃一晃往大厅走。
江知同组的实习生郑寸哲从前台跑了过来,先是对着李文正地背影比了个中指,又熟稔地把手搭在江知肩上,安慰道:“这胖子又找你麻烦了,没事吧?”
江知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郑存哲的距离:“没事。”
郑存哲松了口气:“那就好。”
券商的性质决定了信安证券从业人员大多非富即贵,每人手中至少三套房,当然也不乏江知这种,专业金融院校的优秀毕业生。
只不过比起那些有雄厚家庭背景为依托的同事来说,起步的时候会难做了一些。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同样出身贫寒的郑存哲,早在实习第一天,就把江知当成了自己人,声称“苟富贵勿相忘”。
两人正说着,郑存哲突然一只手捂上肚子,五官皱到一处,边往厕所跑边冲江知挥了挥手:“江湖有急,兄弟,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