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咳咳,系统耍我总有理由。我懒得猜,你快讲讲我这次分配到的任务吧。”
她勉强拨开好些个老弱病残,挤到街边稍微清静点的角落,弯腰蹲下去。只见那个仿佛故意使坏的系统以文字解释道:
“公元1789年7月14日,法国巴黎发生了一场历史性暴动,被称之为大革命的开端。而你的任务,是拯救将在大革命中死于断头台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六。”
“所以,这个吵死人臭烘烘的地方,就是香榭丽舍大道?!”林奈第一反应是抱头哀伤。“什么花都,什么光之城,实地看来好幻灭……”
她的第二反应则是——“唉,大名鼎鼎的凯旋门和克利佩特拉方尖碑都还不存在,埃菲尔铁塔也没影……这趟旅游果然非常残缺……”
智能系统毫无感情的继续文字反馈:“公费出差并非旅游。这里比较混乱,建议试验员优先考虑生命安全。”
林奈第三;;反;;应姗姗来迟。“哦,对,我要拯救国王陛下。不过,时间……”
她掐指一算,压力再次呈指数上升。“我的天,这个,被人民推翻的路易十六好像关押了很久的……这个……”
“路易十六死于1793年1月21日。试验员完成任务的时间非常充足。”
三年半!比她协议中的工作期限还长!林奈傻眼了。“然而我并不想接这样漫长的任务——这是快穿、快穿啊啊啊!我怀念且需要现代社会的一切啊啊!”
抗议总是无效。林奈腹诽完毕后,照例迅速的掌握好了自己的“身份”,并寻找到一间可靠的旅店。
“外省人”在巴黎土著眼中也就是乡下土包子。然而今天的运动声势浩大,旅店老板娘并不关心这个来投宿的孤身女人的底细。她匆匆看了眼林奈的“证件”,就赶着去给参加暴动的邻居们打气了。
而林奈则很明智的待在旅舍,小心的同那些“义愤填膺”但又没能挤上前线的住客们打探消息,以便尽快熟悉当前形势:两万人抢劫了军火库……市民攻占巴士底狱……守军司令官遭受处决……七名囚犯被释放……巴黎人民已趾高气扬的举起三色旗,开始了全城大游;;行。
当林奈站在陈旧的阳台,瞥见那群挑着司令官脑袋、喧闹着大步走过的人们,心里不由得一阵恍惚——革命就这样开始了吗,如同电影一般。可是,那样直白的血腥,那样真实的残酷,决不会像隔着屏幕那般慷慨激昂、振奋人心,反是笼罩着一层恐怖的阴翳。
是的,谈及法国大革命,后世大部分土生土长的法兰西人,始终都无法避开“恐怖”这个形容词。
跟华夏共和国国民往往赋予“革命”这个词正面积极涵义相比,法国人对它更似又敬又怕,爱恨交织。
因为君主专;;制政府长久的横征暴敛,1789年之前,教士、贵族以外的第三等级平民早已燃烧熊熊怒火。为挽救因各种缘由而极度困难的国家财政,这一年,国王路易十六召开了暌违175年的法兰西三级会议,意图増税,好为政府财政续命,反是彻底激怒了平民阶级。
他们本就为着种种政治诉求才聚集于此,于是愤然宣布増税非法。继而,他们撇开贵族和教士中的顽固派,独立宣布成立国民议会,而后改名制宪议会,要求制定宪;;法、限制王权。那个被请愿、被反对、被要求权力受限的国王匆匆调集军队,预备镇压;;维;;稳,而那群游;;行示威的市民也就进行了暴力抗争;于是人民攻占巴士底狱,控制巴黎市政——是为大革命开端。
接下来的,将是漫长的斗争。而跟两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