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那年登基,他便开启了他的圣明天子时代。
“百姓称我为天子,望我长命百岁,以智慧为眼,以仁义为手,带给他们幸福安康。”他温暖的手盖在孙元澈的头顶,“可是我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也会老会死,会办不成,会看不见,会无能为力。”
成嘉皇帝,在十年前,就已经失明了……
宴清都穿越之后第二次来宫里,却并不觉得惊慌失措,他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这个宫廷里觉得安全和温暖。
他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他的伙伴和皇帝说话。
殿外大雨倾盆而下,宫人们赶忙将窗户都关上,又有大宫女吩咐给陛下的榻上添棉被。
皇帝轻声笑道:“天气还热,不必这般折腾……”
正说着,外头有宫人慌里慌张的奔过来:“陛下,大博士的夫人姬氏夜叩宫门,求见陛下。”
成嘉皇帝并没有动,他温和的笑了笑对宴清都和孙元澈说:“你们要等的人来了。”
宫人们打开了大殿的门,裴夫人全身湿透,噗通一声朝着皇帝跪倒,声音沙哑的大声疾呼:“陛下救命,臣妇有天大的冤要诉。”
孙元澈怕她身上寒气侵了成嘉皇帝,赶紧起身到了皇帝身前站着,看着她:“夫人,你终于肯告诉我们了。”
裴夫人披头散发,绝望的低着头,朝着皇帝叩了几个头:“臣妇要请大理寺,重查当年连老丞相孙女一案,臣妇当年没有说实话……臣妇罪该万死……”
她终于泣不成声……
“当年姬太傅病故,在位的李丞相和姬氏不睦,姬氏式微,我们家本就是旁支,所谓树倒猢狲散,太傅一死,姬氏的儿孙日子便艰难了起来,为着家里能撑过这艰难的日子,我便稀里糊涂嫁给了裴家。我嫁进裴家的时候,公婆都已经病重了,我相公刚做了金州太守,出外镇边,我新婚守家,又要伺候公婆,又要打理家事,最最要紧的,却是家里一屋子姐姐妹妹们的婚事,我婆母年轻的时候又贤妇的美名,许多亲戚将姑娘送到我家来教养想要给姑娘找个好亲事,我……不成想,刚给年岁最大的外甥女相中了人家,正等着两厢看着定亲事,她便有了身孕……”
“那孩子,是谁的。”宴清都平静的问。
裴夫人面容惨白,她闭上眼睛,泪水和雨水将她的脸覆盖,她说:“许多人,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了,我嫁之前明明听说裴家家门清正,可是他每天夜里,都有男人去连生的房里,家里的姑娘们都说她是个古怪之人,是个下贱胚子,不和她玩,男人们都以玩弄她为乐。”
“都是些什么人!”孙元澈惊悚道。
裴夫人咬牙:“有裴家的兄弟们,也有偶尔他们相熟的朋友们,连生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贴心的侍女,那些人晚上去她屋里玩乐,偶尔会给她银钱。事情做得很隐蔽,只有裴家宅院里的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敢说出去……”
仆役侍女不敢说,那些来裴家住的姑娘们也多少参与了,没有参与的也怕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不敢说,姓裴家的人更不敢说……
“我瞧着她身体日渐败坏了,总是堕胎,但是又不敢跟夫家对着来,就想着……我……我赶紧给她找个婆家就好,可是她已经坏了身子,去了婆家也是个死,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了心地善良的付公子,不介意她不是女儿身,帮她隐瞒了公婆,谁知道她进了付家之后偏偏不能生养了,还是叫人发现了……”裴夫人哭道。
孙元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