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裴婠僵站住,元氏关切的问。
裴婠忙收回目光,强扯出一丝笑来,“没什么,看着好热闹。”
元氏失笑不语,宋嘉泓也迎到了跟前,一行人被迎入侯府,裴婠进门之前回头,那癞头和尚挤在人潮之中,竟也要领粥。
裴婠惊疑不定,直到入了正堂,看到了裴老夫人,都未曾缓过神来。
裴老夫人多日不见裴婠,又知她早前落了湖,不由拉着裴婠的手问长问短,看着面前一脸慈爱的姑祖母,裴婠强作镇定才没露出破绽。
裴老夫人一袭绛紫华裳,虽两鬓微霜,却精神矍铄,裴婠来之前,正在和堂中数位公侯夫人说话,裴婠一来,便硬是拉着裴婠坐在自己身边,如何也不放裴婠走了。广安候宋伯庸和夫人明氏站在一旁,一个和裴琰说着青州战事,一个和元氏低声私话。
“给婶婶请安——”
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却是宋嘉彦进了堂中,在给元氏请安。
裴婠眯眸看了过去,只见宋嘉彦请了安,又和裴琰打了招呼,然后便朝着她走了过来,他满是温情的打量她一眼道,“咦,我给妹妹送的玉坠儿怎不见妹妹戴?”
裴老夫人一听笑问,“玉坠?什么玉坠?”
宋嘉彦笑道,“就是祖母过年时候赐给孙儿的那块羊脂玉,前些日子妹妹落湖得病,我便将那羊脂玉雕了一枚玉坠儿,又送去宝相寺开了光,而后送给了妹妹。”
裴婠看着宋嘉彦,眼瞳如被针扎似的紧缩着。
府外的癞头和尚……宋嘉彦故意提起的玉坠……
虽和前世不同,可裴婠瞬间就明白了宋嘉彦要做什么。
他这是要让前世的指玉牵媒提前上演!
裴老夫人不觉有他,见宋嘉彦如此关怀裴婠很是高兴,“你做哥哥的是应该的,那玉质地极好,很配你妹妹,改日祖母再赐你别的。”
说着又问裴婠,“今日怎不戴着?那玉是我早年间收来的好物。”
“摔碎了”三字在舌尖一转,裴婠开口却变成了,“表哥所赠,自然珍视,不好随意戴出来。”
裴老夫人拍着裴婠的手打趣她太过小心,宋嘉彦眼底却微亮,他正探究着裴婠言语真假,裴婠却望着他问,“那玉当真是宝相寺开过光的?”
宋嘉彦点头,裴婠又道,“那便是吉物了?”
宋嘉彦笑道,“我还在佛祖面前供了几日,希望能为妹妹免灾除祸。”
裴老夫人很满意,便是元氏都过来问了几句,得知宋嘉彦这般用心,眼神颇为复杂,大楚民风无忌,少时表兄妹之间亲厚是好事,可如今……且不论那流言蜚语是否是宋嘉彦有意为之,若他当真对裴婠有意,那少不得要让他失望了。
因是整寿,今日可算大办,不多时来的宾客更多,元氏和裴婠被请入内院说话,裴琰则和宋嘉泓一起同过府的世家子弟聚在了一处。
宋嘉彦跟在二人之后,想到适才裴婠对他不再若往日冷淡心境好了不少,再想到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更觉意气风发。
内院花厅内夫人小姐许多,裴婠见元氏和相熟的旧友说上了话,便借故等萧筠先脱了身。
僻静无人的花圃处,裴婠吩咐雪茶,“悄悄地将石竹叫过来,我有要事吩咐。”
雪茶不解,却不敢多问,连忙转身出了内院。
石竹正在门房上喝茶,一听裴婠有事吩咐连忙跟着雪茶到了花圃,裴婠令雪茶去远处放风,低声对着石竹吩咐了一席话。
石竹听完,惊讶道,“小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