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任道非,若他将眸底想占有她的神色再收一收,或许,她还能假装看不到,真心实意的叫他一声表哥
显然现在,他们连这最微末的亲情也不愿维持了。
被风雪侵了满身寒意的倌倌,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转身一头扎入雪夜中。
“谭郎好几日没来找我了,他是不是畏惧我娘,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自从那日倌倌帮任道萱遮羞后,任道萱打心眼里把倌倌当做亲表姐,更恨不得一股脑把所有心事都说给倌倌听。
那名叫谭郎的是任道非的属下,从六品的锦衣卫,因公时常来任府走动,一来二去,就搭上了不喑世事的任道萱。
墙角一抹豆大的烛火,照亮任道萱满是懊恼的脸。
倌倌斜眼看她:“你喜欢他哪里?”
“他生的俊俏。”任道萱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一下:“还有还有,他很宠爱我,有一次我手受伤了,他专门跑到任府帮我包扎伤口,我生这么大,还没哪个男人这么在乎我。”
“况且他人很好,哥哥还常夸赞他能力强,将来晋升百户指日可待,他还说等他升了官,攒够娶我的钱,就和我娘提亲,风风光光的把我娶回去。”
“既然他能力出众,为什么还要屡次问你借钱?”倌倌真想撬开任道萱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粪草。
“他要晋升百户,就要上下打点银子。”任道萱脸上洋溢着小女儿的娇羞:“他说以后会如数还我的。”
这小姑娘八成已被那衣冠禽兽迷的无药可救了。倌倌抿着唇,一时没说话。
任道萱被她眸底那抹怜悯刺的浑身不自在,她似要证明什么,微微拔高了音辩驳:“他不是表姐想的那种人!”
“行。”倌倌笑着颔首:“你去和他说,你想和他私奔,若他应了,就证明他真的爱你,若不应,便是贪图你的钱财,想要攀龙附凤做任家的乘龙快婿。”
“表姐你”任道萱霍然起身,不可置信的指着倌倌,“你话什么意思?”
倌倌耐心解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表姐你等着,他不是那样的人!”任道萱眼眶红红的,捂着脸愤然离去。
“小姐,这下您将任道萱得罪的狠了,恐怕今后在任府更不好过。”待任道萱走后,青枝怒其不争的瞧着倌倌。
倌倌却想的是:自那日她离开韩府后,这半个月韩暮杳无音信,莫非自己欲擒故纵那招对他没用?
她忧愁的心不对口:“现在有吃的,有喝的,还有床睡,不是挺好的吗?”
“”青枝。
依任家对小姐的态度,小姐本应对任道萱的事袖手旁观,可小姐却对任家德报怨,宁愿得罪任道萱也叫她认清臭男人,帮她走出歧途。这么好的小姐,打着灯笼都难找。
青枝红着眼眶,恶狠狠的盯倌倌一眼,“那小姐晚上睡觉冷的时候,别紧贴着我睡。”
话虽这么说,手上却用汤婆子把床内侧倌倌躺的地方烫了好几遍。
提起这个,倌倌瞧着右手小指上一串小冻疮,满脸痛色:“拿纸墨过来,我要写信。”
“要给家里去信吗?”
青枝惊疑不定,忙放下汤婆子,从箱笼里翻出纸墨递给倌倌,“您早该把任府不救老爷的事给夫人说了,让夫人早点做打算。”
在任家这么多天,小姐救老爷无门,却总是朝家里去信报喜不报忧。
“青枝你还记得自己给邻村大牛哥写情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