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做好心理建设,门外忽传来轻微的叩声:“表妹你睡了吗?”
是任道非压低嗓子的声音。
“”倌倌。
这逆境也来的太快了些吧?青枝这乌鸦嘴!!!
青枝面露讪讪,攥紧手里匕首就要去开门,一副要和任道非拼了的架势。
倌倌立马将青枝手中的匕首夺过来藏于袖口,示意她别妄动,这才朝门口拔高了音道:“倌倌已睡下了,表哥若有什么事明日再来找倌倌吧。”
倌倌嗓音本就娇俏尖细,再一拔高音,霎时穿透房门惊动了走廊两侧厢房内住的人。
只闻门外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的开门声。
却是有好奇的住客闻声探头看向这边。
霎时,被各异的目光盯着的任道非,饶是面上镇定如常,心里也无端暗恼。
美色与他,他向来克制,今日柳时明替他游说不成,他心有不甘,本想着明日再找机会问她,可一躺在榻上,脑中便不自觉浮现她的音形相貌,他如魔怔了般,半夜偷偷背着所有人来寻倌倌,这伏低做小的姿态令他心惊,可偏生倌倌似乎并不愿见他。
他冷睨那些人一眼,令他们不要多事后,耐着为数不多的性子强制道:“我有几句话和表妹说。”
屋中一阵静默后,倌倌略显疲惫的声音传出:“好,刚好倌倌也饿了,不如表哥在厅下备几盘糕点,我们边吃边说。”
厅内来客栈投宿的客人多不胜数,他那些私密的话如何当着众人的面?她分明是不愿和他单独相处!任道非面色黑沉,正要推门入内。
下一瞬,房门忽被拉开,睡眼朦胧的倌倌出了屋,一脸囧迫的小声嘟囔:“好饿哦。”
女子状似撒娇的语气,令任道非心中一荡霎时有些心猿意马了,他怒意渐消掩饰的轻咳一声:“我房内有糕点,不若表妹先移步到我那?”
被他识破伎俩的倌倌,垮着的小脸一僵,微嘟着樱唇,似艰难的问:“表哥找我什么事?”
任道非被她敷衍的态度刺痛,不悦的按住她双肩,质问:“为何不愿做我的人?”
“什么?”倌倌被浑身冷意的男人吓了一跳,忙要挣开他禁锢,可他双手似铁钳般按的她浑身动弹不得。
“你爹的案子是圣上亲判,韩暮和圣上不合已久,他不会冒着得罪圣颜的危险替你爹翻案,你无名无分的跟着他,只会将自己搭进去自讨苦吃,为何不应下我的要求做我的妾?是怕我对你不好吗?”
“”倌倌。
这什么都跟什么啊?
完全鸡同鸭讲的倌倌微冷了声音,“表哥你先放开我,我再回答你。”
她话虽这般说,可一瞬间便想通了所有关窍。
怪不得柳时明会忽然出现在老宅,恐怕就是受任道非指使,游说她做任道非的妾吧?
只不过为何柳时明忽改了主意,对她说了那些话?
不及她想明白,任道非非但没放开她,反而揾怒道:“韩暮不过是贪图你美色想玩弄你,等不了几日,玩腻了就会把你抛掉,你何苦追着这样薄情的男人到南京?”
任道非自己是男人,自然晓得男人对美色的追逐,韩暮将倌倌纳入房内贴身伺候,便是最好的力证。
“表哥,你先放开我。”倌倌攥紧袖中匕首,强装镇定胡诌道:“我去南京并非全是为了韩暮。”
“是么?”任道非笑的危险:“到现在还不承认?我真后悔当初把你引荐给韩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