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便一道蹴鞠,打马球。这一来,两殿的男儿们可以多聚聚,二来,我也可以借此把这身肥肉给甩了。”
当朝的后宫规矩远不如前朝那么多,这群少年郎又正是热血沸腾,闲不住的年纪,若不给他们寻些事做,怕用不了几日就要被憋坏。所以,后宫条件优渥,马场校场,全都随意使用。
“好事呀。”严徽一听便十分乐意,“算上我一个。我听说南北的蹴鞠规矩略有不同,还得先熟悉一下……”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待严徽遣人去打探,他的内侍陈三良已快步走进了院中。
“郎君,是内廷监来人了,奉陛下旨来召人伴驾。各院的郎君们都忙着擦嘴更衣呢。”
现在还没到用早膳的时候,许多少侍没准正在床上还没起来呢。女君这一招,还真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也不知道陛下今日召见谁。”严徽随口说了一句。
永和殿里住着九名少侍,各个系出名门,才貌出色。女帝大概会轮流召见,熟悉一下。
可是当内庭监的人再度迈进严徽的院子,他才知道自己没有将圣意揣摩对。
“陛下召见严少侍伴驾,还请少侍移步。”
严徽才打完拳,淋淋的热汗正自头上往下淌,不由窘迫道:“有劳公公通报,还请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沐浴更衣。”
“陛下让你速速去呢。”那内侍蹙眉,可是看严徽汗流浃背,确实不是适合面见君王的样子。
“罢了,少侍还请快一点。耽搁了时辰让陛下等,我俩可都担不起这罪名。”
严徽一头扎进浴房里,就着凉水冲了个澡,匆匆换了一套干净衣衫,又将女帝赐的玉带系上。
临出门时,严徽脚步一顿,挑了一个薄荷香囊,挂在腰间。
严徽记得,长乐宫中点的是雨后香。两位侍君,一位熏兰草香,一位熏竹叶香。就连贺兰敏君身上带着的都是一股清爽的水荷香。
严徽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上了轿。眼角看到左右院子里都有人探出脸来朝这边看,羡慕嫉妒之色在眼神中无声地交流,传播开来。
同届的其他少侍们连陛下的人影都还没见着,严徽却是接连被召见第二次了。这个偏远海岛来的小子凭借这一张酷似亡者的脸,俨然已抢先走在了同伴们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