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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将军亲自来要人


    我一愣,瞧着门外那人当亦如是。

    他们行这般大礼,倒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们……要不得如此客气,本公主多弹一遍无妨。”

    手在琴弦上调整好姿势,瞄一眼窗外反应激烈的几个影密卫,再瞄一眼帘外没有反应的影密卫老大。

    切,没意思。

    收回手:“哎,罢了,本公主乏了,你们且回吧。”说话间将脖颈上扣着的长袍系绳一解,往榻边一甩。

    周身一时间受凉意侵袭,逼得我直忍不住想咳嗽。压下喉头不适,灭了案边幽暗的油脂灯,倒头便扯了木棉被褥盖上,顺便闭上了眼。

    回鹿台顷刻间黑了个透,跪地f4不知是不是被我这毫无套路可循的举动吓懵了,半晌没有动静。

    这个章邯倒像个见过大场面的,仍是镇定:“还不走?”

    四人闻言终于回了魂,踉跄着站起来,对着寝宫内做最后施礼:“属下告退。”

    睁开眼,院中唯剩微风帘动,安静犹若原样,谁都不曾停留过。

    来去如掠影,云霜不沾衣。

    果真是朝堂新贵,巧舌如簧,能将圆的说成扁的,将单纯的要人说成担忧回鹿台安危,真是完美的解释。

    “是个能成大器的。”

    我也未放在心上,赞许一句,翻身闭目。

    深宫如猛虎,吃人不吐骨头,身负威震四方之能有什么用?满怀一腔忠肝义胆又有什么用?

    大秦繁盛华美的外表下早有倾巢而出的蛀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位章将军脚下的路,可不好走啊。

    只盼着到那时,他仍保持着这种令人舒服的沉稳冷静。

    罢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