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用。”布兰特又试着抽了下手臂,可对方手劲奇大,他依旧没能抽出来。
更糟糕的是,或许因为没得到满意的答复,绷带人开始显现出攻击性。他突然欺身上前,曲膝狠狠攻向布兰特腰腹。
布兰特右手被抓,只能狼狈的用左手格挡,对方的每一次攻击都狠辣且精准,专挑人的致命点攻去,他颇费了番工夫,才将对方压制下来。
可还不算完,绷带人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拼力扭动挣扎,他只好找准后颈,用了点力气敲晕了对方,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是……逃跑的病人吗?”尼尔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抬了下下巴,一副你懂的神情,“这里出了问题的那种。”
不怪尼尔会这么想,因为那个人的确表现得神志不清,具有攻击性,很像是从哪座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患。
“是不是病人还不确定,他没穿病服,身上也没有确认身份的线索。不过这家伙绝对受过专业的训练,他的攻击全都是冲着致命点去的。”他说着抬起绷带人的一条胳膊,越过脖子挎到了自己肩膀,半抬半抱着将他拖到车旁,又叫尼尔搭了把手,把他横放在了车后座上。
挪动的时候那人脸上的绷带松动脱落,一张过分年轻的脸孔显露了出来。
尼尔忍不住咂舌,“十七岁有吗?他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啊。”
布兰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男孩昏迷的时候看起来就顺眼多了。细碎的黑色短发乖乖的贴在脸颊,睫毛又长又翘,嘴唇偏薄,脸庞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模样,刚有些硬朗的雏形,更多的还是稚嫩,一副乖巧的假象。
他看起来的确不大,最多不会超过十八岁,但从之前的那场对抗来看,他一定从小就被专业的、系统的训练过。
这让他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布兰特其实一开始也有一个正常的童年,和养父母,妹妹,还有亲弟弟生活在一起。
但意外在他14岁的时候出现了。
那一年,弟弟德克斯特总是神思不属,他猜对方可能是谈了小女朋友,又或者偷偷干了什么坏事,比如偷偷抽烟喝酒什么的,大家都懂的,这是属于青春期的烦恼。
他有些担心,就在对方又一次神情紧张的出门时,跟了上去。
德克斯特没有去约会,也没去酒吧,他在便利店买了一把水果刀和一个手工铲,足足走了五条街,绕进近郊的一处小树林,捉了一只麻雀。
他用刀子刺破麻雀的翅膀,割裂、放血、掩埋,这是一场虐杀,他的手法还很粗糙,却已经足够熟练。
看着德克斯特的神情从紧绷变为舒缓,布兰特隐隐发觉,自己的兄弟有些不对劲。而更令他忧虑的是,本该对此感到愤怒、恐惧的自己,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就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与切开一个三明治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产生的反应!
他落荒而逃。
年幼的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自觉的替德克斯特保守秘密,但紧接着,没过半个月,养父哈里还是发现了小儿子的不对劲。
哈里是一名警察,他深知教养这样一个孩子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也许怕影响到布兰特,又或是出于什么别的考量,过了没多久,布兰特就被养父送去了临近州同为警察的朋友家寄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糟糕的决定。
因为谁也没能想到,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