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刚准备走过去,我抢先握住太宰的手,弯下腰,缓缓笑道:“太宰君还是小心点比较好。”用力将他拉起来。
他掸掸身上的灰,同样笑容满面地说:“啊,谢谢你了,多亏了你呢。”
“太宰君不必客气。”行,现在咱们就看谁更能装。
“一直带敬语什么的听起来太生分了。”他揽住我的肩,哥儿俩好似的,用一种在我听来莫名别扭的口吻说,“叫我太宰就好,dazai。”他重复了一遍罗马音。
我像鹦鹉学舌般生硬地叫着他的名字:“太宰,那么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兰奇。”
“rangi?”他用标准的伦敦音,把这个名字从喉间缓缓倾吐而出,轻得像是哈出一口气,却又缠绵悱恻地仿佛在唇边徘徊多日。
他鸢色的眼睛盯着我,尽是虚伪的暖意,像是被阳光映照的平静湖面,只有我知道,那只是一汪死水,一汪早已腐烂发臭,早已烂到底子里的死水,淤泥横积,埋藏着不知多少罪恶,多少白骨累累。
他笑了。他一笑,整张脸便顿时鲜活了起来,但依旧少了生命的恣意和晦涩,他笑得轻飘飘的,恍若一抹幽魂停留在人间,不真实感浓重。他可以称得上是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称赞道:“一个好名字。”
“谢谢夸奖。”我装作不经意地推开他的手,也笑了,笑得温和含蓄,有些许矜持,眼睛却静静地注视他,脉脉含情。
于是现在,就看谁更能恶心到谁了。“兰奇”是个好名字?你随便扯,任凭你会八国语言都找不出这个名字除了顺口外还有什么寓意。当初只是我父亲一拍脑袋就定下的名字。
织田作站在餐桌前,正在给每人盛上一盘咖喱饭,除了太宰那个位置,那里只放了几个蟹肉罐头和一些清淡的小菜,以及一小杯清酒。
他抬头问道:“你们还好吗?”
“当然没问题了,织田作!”太宰蹦到他旁边,冲着他拍拍自己胸膛,说,“我好的很勒!兰奇刚刚可是相当热情哟,给我……”
我走到他们那儿,不动声色地死死踩了太宰一脚,阻止他接下来的诽谤话语。他偏过头,好似什么都没干一样,无辜地看着我。
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眼中只有迷惑不解。
装的比真的还像。我在心中暗自嘲讽一句:横滨众所周知,太宰治的嘴,骗人的鬼。遇事不决就打宰,总而言之先让他闭嘴。干什么都不如打宰,打宰特别快乐。刚刚我亲身体验了这一点,给出五星好评,欢迎各位多多来尝试哦!
“太宰刚刚也不逞多让,我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呢。”
“诶,是我太粗暴了的原因吗?”他表情变都未变,眼波流转间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一时找不到话反驳,气得只想喊一声:怎么可能会有下次!又勉力忍耐住。
“你们相处得不错。”织田作看看我们,突然说道。
“还行吧。”我挤出个微笑。
“那是,我们相当合拍哦!”太宰凑在我身边,又意图和我勾肩搭背,我早早看穿他的意图,往旁边一闪。
“还有啊,有件事我刚刚就想说了。”他不在意地笑笑,落座了,手指拨弄着一个罐头,看向我缓缓道,“兰奇,你真的是欧洲人吗?看上去好小一只。”
语罢,织田作的视线也朝我而来。
我懵了,织田作185厘米,比我高7厘米,太宰治181厘米,比我高4厘米。而我今年27岁,很好,可以确定不会再长了。
“身高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