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没有犹豫半分,没有质疑丝毫,立即跳了下去,不偏不倚地落在公交车顶,随即使用异能潜入车中。
我同样一起跳了下去,半空中的风实在是太大了,我不得不压住我的礼帽,防止它飘落。我落在了那辆无辜的红色面包车上,织田作惊讶地朝我看来,我向他挥了挥帽子:“阁下,时间紧迫,话不多说,等一下我再跟您解释。”
我匆匆抽出细剑直直刺入公交车的车玻璃,“卡擦”一声,像是天女散花般形成网状型破裂。
“停车。”我低声喝到,“立刻停止你们的所作所为!”
“副参谋长,你为什么会在这?”司机惊愕地下意识把方向盘一打。
我再度用力,把剑轻轻向上一挑,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尽皆散落,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洞的边缘还有一些细小的玻璃摇摇欲坠。我直接跳入其中,没有收回的细剑刺入他的右肩,钉在了座位上。
“为了防止你们丢到身为军人的尊严。”我的余光瞄向后排,马克已经救走了孩子们,这多少让我安下心,“现在,需要我再说一遍吗?立刻停车!我希望你还记得要服从上级的命令这一点!”我的左手在刚才的动作中,不可避免地被玻璃划伤,还有一些玻璃渣刮到了我的腿。
织田作紧随其后,目光急急掠过整个车厢,匆忙寻找孩子们。寻找未果后,目光凝视在了司机身上,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孩子们呢?”他的声音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希望破灭的崩溃,亲人逝去的痛苦,一步步看着自己下落到深渊却无能为力的颓败。
但事实上,他的语调平静到不可思议,给人一种,他已经下定决心的坚决态度。
司机用一只手捂住脸,嘶哑地叫着:“我们,已经算不上是军人了啊!”他发出野兽一般的哭嚎,“自从参谋部发布那样的命令时……”
我没有理会他,抽出剑,塞入手杖,转头向织田作解释:“阁下,您收养的孩子已经被我的下属救走了,我可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十分抱歉将您牵扯进这件事中。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等一下我们能坐下来,让我给您一个详细的解释。”我用力地踢了一脚司机,轻蔑地说,“因此,你们连为人的尊严都舍弃了吗?涉及到无辜群众,连孩子也不放过。带我去见安德烈!”
他突然沉默了,低低地说着:“我们,都干了什么啊!”
“孩子们……”织田作沙哑着嗓子,他的眼中又亮起了光。那双蓝眼睛,直到刚才都像是深沉的海底,波澜不惊,暗无天日,死气沉沉;而现在,它活过来了,像是蔚蓝的天空,充斥着太阳的光辉,晴空万里,熠熠生辉。
“我以我的姓氏向您保证,您的孩子绝对没有任何事情。”我诚恳地注视着他,如此庄重地说。
织田作突然感觉自己从这个黑发红眼的西方男子上,看到了名为“奇迹”的东西。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在曾经,下定决心收养五个孩子时;在很久以前,憧憬着想要成为一名小说家时;在那之前,阅读那本没有结局的小说时。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奇迹”,他无数次感激奇迹的垂怜。
“谢谢。”他最终只是这么说,提醒道,“你手上的伤口,赶紧处理一下会比较好。”
我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可这让玻璃渣扎得更深了,鲜血淋漓。我默默地把手藏在身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缓缓微笑道:“没关系的,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警笛的声音逐渐响起,他点点头,我们带上司机一起跑了。隔了有一段距离了,警方依旧紧追不舍,我说:“你们应该有准备□□吧,把车炸了,免得留下什么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