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当天正是尤里·普利赛提的一场小型友谊赛,我穿着长长的风衣路过冰场的时候,从里面传出了悠扬的音乐声,冰场外挤满了人。
我咬咬牙,还是转头走了。
当天晚上我就回到了横滨城里,未来得及回家就飞一般进了组织里,路过的人纷纷对我打招呼,我点点头就进了医务室里。
一个赭发身影背对着我,医生正细致地给他清理手臂和肩膀上的伤口,从背后看来,他的下颌线条紧紧地绷着,手收在身侧捏成拳,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疼痛哼一声。
我疾步走过去:“中原大人!”
身影愣了一下,才回过头来:“真理?”
和记忆中如出一辙的赭发,湛蓝色的眼睛,额角有微微渗出的冷汗。
中原中也,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我的同僚兼前辈,年仅十八岁的强大异能者,拥有「污浊了的忧伤之中」这等杀伤力极大的异能和对boss的绝对忠诚,以及横滨城里无数少女的芳心。
三年前甫一进入港黑的时候我就在他的手底下做事,那时候我还很少见到这位传说中赫赫有名的中原大人。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在一场枪战中受了伤。医务室的物资配备没到齐,我就只好窝在逼仄宿舍的木板床上咬着木棍自己给自己挖腹部的子弹,疼得浑身直冒冷汗。
门被敲响,我以为是室友,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进来,门被推开,气氛冷了三秒钟。
紧接着“啪”地一声被合上。
我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从门外传来一个陌生又好听的男声:
“抱歉!……我不知道你……”
我低头,因为要处理伤口的缘故,上身只围了裹胸,还被血浸湿了。
我捞起床位上的宽大外套随意地披上,走下床铺,拉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过分好看的少年,他一头惹眼的赭发,在昏暗光线里微微泛紫的蓝眸,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卫衣外套,手里提着两大袋东西。白皙的脸上从两颊红到了耳朵尖,好像能滴出血来。
他一见到我,还是紧张地下意识闭起眼睛,过了两秒才睁开。
“请问你是?”我礼貌地问道。
“是伏见小姐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却用着肯定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这是医务室分给你的药,我负责送给你。”
我惊呼一声,接过他手里的药,小心翼翼地翻了翻:“我……我这种人也能分到药品吗?”
港口黑手党内部有着严格分明的等级制度,像我这种没有异能初入组织的小马仔住的都是八人宿舍间吃的也是大锅饭,每个月领的津贴只够自己添添日常用品,连衣服都买不起几件。同样的,医务室里常备必须药品也十分有限,平日里还算好,一到重大伤亡事件之后就会变得紧缺起来,从上级到下属层层分下去,能到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多少。
所以当看到这么两大袋药品的时候我惊讶地张大了嘴。
“咳咳……是的。”少年眼神虚了一下,还是严肃地说道,“港黑关爱每一个底层员工,不存在忽视任何一个人这种情况,伏见小姐以后请不要说这种话了。”
我感动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谢谢boss,要不是你们收留了我,现在我肯定已经饿死在街头了。”
少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