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长年卧病,不胜车马劳顿,无法亲临,婚礼由娘子和兄长代为主持——不过平反之后,他的心病终于好了,顽疾也有所好转。我这边则只有仲舒哥哥一个亲眷,宾客也只请了两位,邓子射和沅州太守,后者不请自来非要凑上门蹭喜酒喝。
我跟虞重锐对着他的母亲、对着我父母的灵位,拜了天地和高堂。前面都还好,到跟虞重锐对拜的时候,我直不起腰来了,还是他把我抱着扶起身的。
我都没哭,凤鸢先哭了,也不知她是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听说后来她又喝醉了。
虞重锐送我回新房,共牢而食,合卺而酭,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夫妇一体,同尊卑、共进退。
“昨晚你是不是过了三更才睡着?早上天不亮又醒了,折腾一天,累不累?”盥洗之后解衣就榻,他将锦被拉过来替我盖好,“快睡吧。”
我等了好一会儿,看他一直闭着眼睛,当真是要睡了。
是不是……还漏了点什么?
既然成亲了,我光明正大地凑过去抱住他:“这就睡啦?”
他微微掀起眼帘,半眯着眼看我:“你不困?”
不是困不困的问题!我仰头望着他说:“不是还有洞房花烛吗?”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洞房花烛到底是怎么个洞房花烛法,但肯定不是和平常一样被子一盖睡大觉吧?我直觉是比亲亲更进一步、更亲密的事,睡觉不算。
他果然脸红了,一边去掰我环在他背后的手,一边低声说:“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怕你……身子承受不住。”
“不能轻轻的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尽量平心静气的。”
“不是……不全是……”我看到他耳根都红了,“可能会……流血,还可能有孕,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那要等我身上的余毒全清了才行吗?”邓子射说我血里的毒素很顽固,只能慢慢用药祛除,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才能清除干净,恢复如常人一般。
“嗯……”虞重锐低头看我,“不着急,我等得起。”
卡着九月初六成亲,还说自己不着急。
“那好吧。”我有点失望,“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是不是不用再像以前那么拘谨守礼?”
“那是自然。”
“那你为什么掰我的手不让我抱你?”还把我往外推!我挣开他的钳制从他腰侧穿过去,脑袋往他怀里钻,“我偏要抱!”
“好好好给你抱,”他推开我就再钻回去,又不敢对我用力,只好投降作罢,“你抱就抱着,不要乱动。”
我贴在他胸口,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又快又急,呼吸也沉重深长。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以后就专属于我,夜夜伴我入眠。
“大后天就是重阳节了。”我忽然想起一件让我困惑的久远疑问来,“虞重锐,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茱萸?”
他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耳朵更红了:“不行。”
“原来真的有啊?让我看看嘛!都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不能坦诚相见?”
“不行!”
“那你亲亲我。”
“……这个也不行。”
“亲亲都不行?我们又不是没亲过。亲亲不会流血,也不会怀孕的!”
“要亲明天白天再亲,快睡觉。”
“为什么白天可以亲,晚上却不可以?这是什么道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夫君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