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临瞥了一眼宁秋元,道:“秋元带我出去的,无妨,小事罢了。如今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小少爷平安无事就好。”虽然是这么说,但宁秋元似乎感觉到谢徽用余光看了看他,不由得有些心虚。
“我下次不这样了。”宁秋元一拍桌子,“你瞧瞧,还不是你长得太好,叫人惦记了,得亏没我英雄救英雄,及时出现。哎,为着这个,我吃的也扔那儿了,你可得还我。”
虽然两人都没说去了哪,但凭着谢徽这短短几日的了解,猜了个七八分。他道:“若宁少爷再带小少爷去那样的地方,让夫人大人知道了,宁少爷怕是要被打得皮开肉绽。”
挨打得太多次,宁秋元已经从“皮开肉绽”四个字里听到了棍棒打肉和自己的惨叫声,以及满桌的纸笔墨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带了不带了,是我的错。”宁秋元说着坐下,老老实实地喝茶。
宣临:“那你今日如何打算?是要回自己那,还是待在我这?”
宁秋元想了想,道:“还是待你这吧,回去也一样闷着,还得挨骂。至少你这儿可以随意吃喝睡觉。”
宣临:“那你一直占着谢徽的屋子?”
“他房里舒服。”宁秋元反应过来,“你这是为了你书童想赶我走了?”
宣临:“你占着他的,他便只能去睡积灰的屋子了。”
宁秋元不可置信地皱起脸:“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你竟……罢了,不睡便不睡,你们府上总不可能没有招待来客的卧房吧?”
“有,我让青青替你安排。”
“敢情你就等着我一句话。成,你让她给我多摆点吃的。你可不知道,上回我爹罚我好几日不许吃饭,我觉着我都饿瘦了。”说着摸了摸自己脸。
宣临上下打量他一番,极不诚实地道:“确实。”
宁秋元没什么不满的了,他道:“早饭不必喊我,我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得好好睡觉,回家可就没这么好的地儿待了。”
“你待几日?”
“三五日吧。”
宁秋元说着又倒了杯茶,摸摸自己手:“我怎么觉着我手有些疼呢。”
闻言宣临拿着他手仔细看了看,道:“许是你打那人时伤了,刚才气正在头上,一时没发觉。”
谢徽站在一旁道:“宁少爷若是觉着疼痛,便寻大夫来看,小少爷不会医术,看了也无用。”
宁秋元:“也是。遇之,你替我喊个大夫来,莫落下个什么手疾。”
宣临侧头:“巧儿,你去让朱朱唤梁大夫来,别让旁人知道了。”
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会意,退出去了。
梁大夫来给宁秋元看过说是没什么大事,只是用力有些过猛,又是打在人脸上,难免过后会有痛感,若还痛擦些寻常跌打损伤的药就是了。
宁秋元自个儿给自己擦药,哀嚎不已:“哎哟,只揍了那人一拳,怎的这样痛,下回我还是拎根棍子,我这千金之躯,哪儿受得起。”
宣临轻笑一声:“是,宁千金。”
宁秋元擦完了,站起身:“我困了,睡觉去,饭给我留着便好。”
“若有什么想吃的,与下人说。”
“自然,来你府上,我何时客气过。”
他这一走,宣临不知怎么松了口气。
糟心孩子。
宁秋元走了,谢徽才道:“小少爷在何处遇到此事的?可有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