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这就去。”亦文应下,急匆匆往清晖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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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兰院内,时不时传来几声低泣,满室的愁云惨淡。
“诺诺她娘,快别哭了,大夫只说是风寒,如今药也喝了,过几日就无碍了。”萧老夫人软语劝着,一双眼睛却满是担忧,时不时地飘向内室看上几眼,“莫将诺诺的福气冲散了。”
秦氏闻言,立时便止了泪。她双眸通红,哽咽啜泣道“母亲,要不这门亲事还是算了罢……”
“算了?这些日子你们不是没费心去寻合适的人家,结果如何呢?”萧老夫人冷哼一声,面色不虞,“一个两个的都嫌咱们诺诺克了他们去。”
“依我看,宁国公家的那位世子也算是个有手腕儿的人物,有皇后娘娘护着,将来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萧老夫人顿了顿,缓缓道“总比嫁那个色胚强。”
萧闻山点头,声音沉沉“既是皇后娘娘主动为邵煜求娶诺诺,他看在嫡亲姨母的面儿上也不会难为诺诺。”
萧老夫人又巴巴地往内室瞧了一眼,语调极轻“瞧这样子诺诺应当是睡踏实了,咱们先回去,别扰了孩子休息。”
萧闻山与秦氏点头应下,一左一右搀着老夫人出了屋子。
“若是姑娘有什么不妥立时去清晖园找我。”秦氏不放心,又细细叮嘱了一遍。
嬷嬷婢女们纷纷行礼,轻声答“是”。
一穿着绛紫色冬袄的婆子眼瞧着院中人忙碌不堪,无暇顾及旁的事,偷偷从抚兰院后边的小门溜了出去。
“哟!老姐姐怎这个时候过来了?”丞相府一处偏僻的角门边上坐着一矮胖的婆子,手边放着张矮桌,还烫了壶热腾腾的酒。
“姑娘病了,伺候人的活儿也轮不着我,就寻摸着上你这儿来讨口酒吃,松松乏儿。”任婆子熟稔地坐了下来,摸出袖子里的几文铜钱扔到桌子上,“不白吃,给你酒钱!”
钱婆子扫了要桌子上透着寒酸的文铜钱,眸中闪过一丝轻蔑“那抚兰院最是个油水多的地方,怎的就老姐姐你这么清苦?”
“我家子女多,用钱的地方也多。”酒香阵阵,勾出她肚里的馋虫来,“别愣着了,快给我倒上一杯。”
钱婆子暗自白了一眼,心中虽是看不上她,但却也吃罪不起,只得收了铜钱,给她倒上一杯酒。
任婆子端起那青纹粗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咂咂嘴意犹未尽道“还是你家酿的高粱酒痛快。”
冬日里头天暗的极早,酒过三巡,四周已是黑麻麻一片,只酒桌上点着的那盏粗陋油灯勉强有些亮光。
任婆子面上通红,显然有些醉了。她凑近钱婆子,醉醺醺地道“老妹妹,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告诉别人。”
“秘密?”钱婆子一听也来了兴致。
任婆子看着她那透着好奇的目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心中虚荣得到极大的满足“我们姑娘出事了。”
“出事了?”钱婆子一听跟主家的姑娘有关,遂不敢再打听,但任婆子吃醉了酒,却是说的格外起劲儿。
“姑娘前些日子自个儿去上香,身边儿的婢女是伤着回来的,夫人给请了好几个大夫来调理身子呢!”任婆子又喝了一大口酒,重重地打了个酒嗝,笑嘻嘻道“荒郊野岭的,出了什么事想必你也能猜出一二来。”
钱婆子一惊,蓦地打了个寒颤“姑娘的事也是你能信口胡诌的?快别说了!”
“我胡诌?”任婆子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那亦婵还在炕上躺着起不了身呢!”
钱婆子赶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