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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回到曼彻斯特
    “梵怡·丹尼尔下葬了。”

    又是这个未知号码。

    关上手机,琦莉坐在航机靠窗的位置,飞机轰鸣着在跑道上加速,突然失重,双耳耳膜被鼓得轰轰作响。航机钻到云层里,视野所见,白茫茫一片,连机翼都看不清。没过多久,蓝天乍现。盯着窗外风景,澄净白云和蔚蓝天空相得映彰,一团团白云仿佛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像惊涛骇浪卷起千层浪花,争先恐后地涌着,追逐着。飞了半小时后,再一撇头,天空中的云一堆一堆聚集在一块,形成高低不平的山峰,别致却又枯燥繁琐。天际传来沉闷的嗡嗡声,疲倦从四脚钻到肉皮里,她的骨骼肢体都软绵绵轻飘飘的,像一摊软泥塌陷在泡沫里,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刚刚去飞机卫生间换了药,情况不太好,虽然临走前拿了不少酒精碘伏纱布,但当血渗出的那一刻,她知道这具身体应该维持不了多久。

    头还有些疼,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只要一闭上眼,丹尼尔从坟墓中破土而出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和往常一样,醒来后手脚都有湿润土泥。不同于在医院时的噩梦,这次的噩梦更清晰更恐惧,掩埋在丹尼尔身上的泥土更有腐臭味。

    “女士,您身体不太舒服吗?”空姐殷红的嘴唇在琦莉面前划过,她隐忍疼痛摇头,突然空姐的嘴唇变成血盆大口迎面袭来,琦莉眼睛一睁,醒了。

    又做噩梦了。

    她的刘海被汗水浸湿,醒来后她举目四望,发现整个飞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女士,曼彻斯特到了。”空勤组负责人在巡查航机时发现了刚刚惊醒的乘客。

    “那些人都走了吗?”她边从行李架上取出包袱边问道,负责人望着她,一言未语。

    怪怪的气氛。

    曼彻斯特的机场曾经规划过,以往占地四十亩的机场如今绿荫环绕,空旷无边。

    机场大厅安静得窒息,只能隐隐听见行李箱的万向轮与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她坐在候车间,吃了三粒止疼药,这些药是她上机前临时从医院带走了些,加上先前卫生间吃的两粒,现在已经是五粒,医生说过一天恰恰不能超过五粒。

    琦莉叹了口气,走出候车间。天空覆盖着乌云,森白的颜色沉淀下来,被沉重灰色代替。铅块似的积云在天空堆积泛滥成灾,绵绵雨滴从天空坠下,冲洗这个世界。墨色浓云挤压天空,淡漠的风凌厉穿梭着。

    曼彻斯特机场坐落在群山环之中,像镶嵌在高山上的一颗明珠,机场外只有少量出租车,闪烁着微弱的“空车”光芒静静等候每一个旅人。淅沥沥的雨砸在路面上,不时有三两行人踩着坑坑洼洼的路面跑过,看着断断续续的人从机场离开坐上出租车远去,她的鼻翼上落下一颗沁凉的雨珠,过了好久她的视线才从路人脸上移开,身后巨大的航站楼好像被阴雨天气研磨成了最可怖的洪水猛兽嘶吼咆哮。望着曼彻斯特机场对面的广告牌,忽闪的光就仿佛胸腔跳跃的声音回荡在记忆每个角落。她感觉自己就像置身在一场盛大热闹的狂欢后的遗迹里,静的每一根神经都无声无息。

    她还是回来了,曼彻斯特,以她最不想拥有的身份回来。

    梵怡·丹尼尔是她在曼彻斯特监护人,是法院判予的遗嘱监护人,事实上曼彻斯特是她父亲家的保姆。她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就去世了,只留下遗嘱与巨额财富,可这些财富划分为不同股份,具体股份金额和公司利润,这些只有丹尼尔知道。

    遗嘱规定,在琦莉十八岁成年之后,遗产才能完全归于她,但丹尼尔已去世,究竟遗产在哪里,还不得而知,这也是琦莉必须回来的目的之一。

    她翻开上机时关机的手机,屏幕跳出彼得五个电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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