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的眼睛处勾画,他皱着眉头,似乎怎么画都不满意,正烦躁着,便看到了席安。
卫凛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来这里,半晌才反应过来,阴郁的脸勾出一抹受宠若惊般的笑容,“你来找我?”
席安点了点头,目光掠过那未画完的丹青图,因为走的近了,他才看到,那被卫凛临摹进画中的人,正是自己。
却又比他多了几分人气,不再那么高不可攀。
卫凛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看了眼案上的丹青,开口道,“画的不好,不及你十分之一。”
他说的谦虚,其实上学堂时,卫凛最拿手的便是丹青,那时教书先生还时常夸他,说他天赋异禀,即便是胡乱描,也能将人描的栩栩如生。
只是卫凛向来纨绔,又骄奢淫逸,不爱整日待在书房里,便渐渐荒废下了。
近日倒是想起来画了几幅,只是他要求甚高,总觉得画出来的却都不尽满意。
见席安还盯着画看,卫凛有些讪讪,忙扯开话题,“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席安点了点头,目光从丹青图上移开,拿起他书案上的毛笔,占了点墨水,缓缓写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卫凛看着那行字,几乎要折断手里的毛笔。
“辞行?”他盯着那几个字念了几遍,像是看不懂般,呐呐问道,“什么意思?”
席安看了他一眼,复又在纸上写了一遍。
卫凛如何会看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不想接受而已,见他似乎是铁了心要离开,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为什么要离开?”
席安抿着唇角,就在卫凛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那人在纸上写道,“去办一件事。”
如此简单的理由,去办一件事,卫凛闭上眼睛,遮住眼底奔腾涌动的暗流,再睁开时眼睛里多了数道血丝。
“还会回来吗?”
席安见他这么问,下意识的皱了下眉,以为他还没有死心,顿了顿,写道,“回不回来并不重要,我不会一直留在卫府的。”
卫凛见他言语决绝,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扣着席安的肩膀,“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没有报恩。”
他眼睛还有些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挫折,也像是害怕失去,神色间满是张惶,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
席安像是没有看到,动了动手指,又写道, “你的救命之恩,溪悟必会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