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仲黍忙活了一天,满脸疲惫,说完便离开了。
卫凛躺在地上,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不择手段……
是啊,他咧了咧嘴角,要么得到,要么失去。
自己该孤注一掷的,哪怕被拒绝之后就是万劫不复,与其这样在黑暗里无望挣扎,倒不如放手一搏。
……
卫凛再次端着膳食过来的时候,席安正坐在窗下发呆。
他这几天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脸色亦是苍白不堪,柔弱到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
卫凛眼睛有些发酸,他默不作声的走近,然后将一碗清粥放到那人面前。
席安许是知道来的是他,看也不看,起身便要离开。
卫凛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任他离开,而是抓住了那细弱的手腕。
他沉着脸,语气冷冽,“你便是不在乎自己,也会关心聂笑蕊吧。”
话音刚落,卫凛便感受到手中的胳膊僵了下,而后那人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的目光冰寒刺骨。
卫凛像是没看到般,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递给席安一个天蓝色的荷包,那上面还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席安接过荷包,只看了眼便一下攥的紧紧的,他自然知道这是谁的,盯着上面的血迹看了良久。
那张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狠厉的表情,他盯着卫凛,似乎恨不得将他吃了似的。
卫凛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将楼溪悟留在自己身边,再多不择手段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做。
目光痴迷的看着那张冷艳的脸,卫凛将那碗清粥往前推了推,“吃了吧,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席安动了动手指,端起那碗温热的清粥,目光逐渐深了下去,而后看也不看便“砰”的一下将碗摔的四分五裂。
瓷碗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刺耳。
卫凛见状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还以为那贱婢在他心中是极为重要的,却不想……
他一个念头还没转完——
便见席安倒在了床上,似乎极为无措,他呆了呆,手忙脚乱捡起了一旁散落的笔和纸,手指虚浮,写的断断续续,“我要笑蕊安然无恙…”
卫凛盯着那行字看了片刻,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了,咬着牙承诺道,“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不再绝食,那贱婢便会安然无事。”
席安这才松开手中的笔,似乎支撑不住,倒在了床上,未束的青丝散乱开来,有一缕落在了卫凛垂放在床边的手上,痒痒的,带了丝凉意。
卫凛手指微动,那方才的失魂落魄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从而滋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满足感来。
他又吩咐人送来了一碗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到席安唇边,看着他红润的嘴巴微微张开,然后小口小口的将粥吃了下去。
卫凛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父亲说的那句话,“既然诚心喜欢,就该不择手段去得到。”
待席安将一碗粥吃完,卫凛也不再强忍,俯下身,吻了吻那形状较好的唇瓣,沉沉的开口,“……好好把身体养好。”
见席安没有拒绝,卫凛低低笑了下,而后为他掖了掖被角,便转身走了出去。
卫凛走后很久,直到烛火快要燃尽之时,床上之人却突然动了动,然后如行尸走肉般站了起来。
屋外月明星稀,他一步步走到窗边,蹲下身去,从一截枯木盒子里放出了一只黑色的带着红线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