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安瑜有些抗拒,甚至直到现在,他依旧没办法接受这个现实。
徐老板坐在后座,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偏胖,油光满面的,看安瑜时露出满意的笑。
安瑜感到恐惧,他后悔自己没有直接拒绝对方,他退了两步,想说:“赵哥,我……”
“坐。”经纪人挡住了安瑜的退路。
“怎么?”徐老板问他。
“嘿,我家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害羞。”经纪人忙说,又看了眼安瑜,只好推他去副驾驶坐,他说:“我多说说他,您待会可要多担待。”
老板满口答应。
车子启动,开走。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
九月的天也阴冷,安瑜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苍白的皮肤下是泛青的血管。
他有些发抖,但无人在意他。
车子下了高架,堵在红路灯路口,经纪人开了空调,车内气压仍低的压抑。
经纪人试图开口:“咱车后面跟了那辆宾利,老板,您的车?”
老板倏地紧张起来,他问:“什么?我没叫人跟着,该不会是你们找了记者?”
经纪人连忙说:“怎么会呢,我见他从剧组出来就一直跟着,或许是碰巧。再说记者那开得起这么好的车,得好几百万吧。”
两人闲聊起来,安瑜无心听着,他心里乱成一团。
封闭的空间似乎粘稠成了黑幕,将安瑜紧紧裹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勒越紧,连正常呼吸都变成奢求。
不知过了多久,经纪人突然说:“到了。”
安瑜心脏一缩,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经纪人就已经下车,眼前车库里昏黄灯暗着,没有任何人,没有希望。
车里只剩他和徐老板两人。
“小安……”随着那声音响起的,还有一双陌生的手,轻轻搭在安瑜的肩膀上。
安瑜突然感觉头皮发麻,呼吸急促,他开始不受控的发抖,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而来,却空荡的浩漫无边。
其实恐惧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不,不……
安瑜好怕,怕的像惊恐的林中鹿兽,猛地推开车门,他妄图逃走。
“你做什么?!你给我回来!”
身后是恐怖的呵喊,几乎贴着安瑜的脊背划过,他甚至没逃出几步,就被一双沉重的手擒住。
安瑜再挣,挣脱不开,用尽全力去挣,被对方狠狠摔倒。
“我不……我后悔了,求求你,求您放过我……”
安瑜死命挣扎着,即使痛已经变得麻木,但恐惧依旧未散除。
徐老板已经撕掉了虚伪的面孔,变得面目可憎,他恶狠狠的拽住安瑜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拽起。
“小贱人,你还敢跑?我让你跑!”他说着,将安瑜狠狠撞在车上。
好痛……
安瑜痛的从骨头里流出绝望。
他想,他宁愿死。
他想,他好不甘。
想到最极致时便是虚妄的幻想,他企望着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永远不会再见的影子。
“嘭!”许是幻觉中的一声响,安瑜感到那双禁锢他的手突然松开。
他惊恐的呼喊,在视线里,徐老板痛苦的跌倒在地,领口被人拽着,几拳下去,意识已经不清。
打他的人狠的要命,鲜血沾满了手,仍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