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大三那年,对方突然分手,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年,顾之洲几乎没怎么拍戏,似乎是满世界找人,但始终没有音讯。
大四那年,顾之洲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事业也一飞冲天,几盏大奖都拿到手软,在影史上成绩斐然,芬姐以为顾之洲是从失恋中走出,便没再在意。
可她哪里知道,今天再碰见初恋,顾之洲仍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况且那男生,也不像好人家的孩子,竟慌不择食到连那种人都可以,也不知以前被多少人……
芬姐问:“你还喜欢他吗?”
顾之洲没有回答。
芬姐有些着急,她自知顾之洲作为顾家最看重的小儿子,不能和这样的人有瓜葛,便说:“你知道他这几年怎么样了?有没有像今天一样和人家上床?况且他是个男的,你简直……”
“说够了吗?”顾之洲终于抬头,冷冷问。
芬姐只得停下不说。
可担心顾虑,总归是有的。
顾之洲看得懂她,便说:“我不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和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说不在乎是假的,可是只要我一见到他,我就……”
不可否认的,他还是喜欢他,甚至深爱他,即使飞蛾扑火,顾之洲也仍旧忍不住想拥有他。
可他依旧是恨他,恨他当初不辞而别,恨他即使找那渣滓也不来找自己,恨他的无情,恨他……
却爱他。
“所以……我把他捡回来了。”顾之洲说。
“捡回哪里?”芬姐问他。
“捡他回家。”顾之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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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18点23分,雨依旧越下越大。
安瑜被困在梦魇之中,无法挣扎。
他似乎又一下子回到了少年,因为学费的拖欠被老师拉到门外,过往的同学们嘲笑议论着他,小安瑜只能忍着泪给父亲打电话。
“没有。我说过多少遍,没有就是没有,你能念就念,不念滚回来!”父亲的声音那样大,即使用手捂住听筒也能听得见,小安瑜一直低着头,眼眶早已被眼泪盈满。
老师说,给他放半天假,回家,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他必须交上来,否则就辍学不念。
小安瑜读的是私立小学,可从那场车祸开始,家里已无钱再支付学费,父亲像变了个人一样,每天抽烟喝酒打牌,直至晚上一身酒气胀满,才肯回来。
小安瑜走回家,去了父亲常去的那家牌室,哗啦啦的声音盖过他的呼喊。
他小心翼翼的扯扯父亲的衣角,父亲烦躁的一把将他推开。
小安瑜摔倒在地上,额头碰到了桌角,他痛的低声啜泣。
旁边有人说:“老安,快把你孩子弄走,他总哭,晦气死了。”
“去他妈的!”父亲把牌一摔,忽的站了起来,他沉着脸,几步走到小安瑜眼前,提起他的衣领,勒的小安瑜喘不过去来。
院子里,有一口井。
他把小安瑜丢下,打一桶水,凉的彻骨,从头浇在小安瑜身上。
小安瑜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哭?我叫你哭!你还哭?!”父亲更加愤怒起来,一把抓起小安瑜的头发,将他死死按进水中,小安瑜不敢挣扎,只能用力闭上眼睛,然而冷水依旧会漫进眼底,刺痛酸涩无比。